江心月剛一進院子,便瞧見了一個坐在屋簷上的紫色人影。
嫵媚妖冶的少年,慵懶地斜倚在屋簷上,把玩著發冠上垂下來的八寶銀蠍墜。
“二哥怎麼在這兒?”江心月站在屋子下方,仰起頭看著他。
伍鶴卿坐了起來:“無聊。”
他和江心月達成了協議,不能再對她下毒。
每每回家就會感覺到無聊。
可明日是香會,祖母勒令他必須參加,還不允許他用毒,伍鶴卿覺得自己的犄角都快憋出來了。
江心月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地:“二哥是不是很想尋人去試藥?”
伍鶴卿縱身,輕盈地落在江心月的身前:“你願意讓我試藥?!”
“不願意。”
江心月的直接讓伍鶴卿傷了心,他捂著胸口,一臉悲慼哀怨。
“但是我可以幫二哥給別人試毒。”江心月道。
伍鶴卿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當真?!”
“當真,只不過,我可不白幫二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
白雲觀坐落在距離京都以東的萬壽山。
每年香會之時,京都的貴人們都會攜家帶口前往白雲觀祈福。
江心月坐在馬車裡,瞧著伍鶴卿從懷裡,寶貝似的把一個個藥瓶掏了出來。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這香囊可使人全身發癢,長出膿胞。這個能讓人打噴嚏打個不停。這個是能讓人跑肚拉稀,拉到腿軟的……”
“還有這個,能讓人身上散發出陣陣臭味兒。”
伍鶴卿說到這兒,有些不悅地道:“你怎麼淨要些不致命的東西?毒藥毒藥,需得見血,令人有萬蟲啃噬,百箭穿心之感才有趣。”
“這些毒藥的效果又髒又臭,一點都不高雅。”
你管吐血掙扎叫做高雅?
江心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收起了這些瓶瓶罐罐,又把香囊戴上了。
“又髒又臭的人,自然就得用又髒又臭的毒。至於二哥那些高雅的毒藥,且給我留著,說不定哪天就用到了。”
話音一落,江心月見伍鶴卿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禁心中一沉。
大意了。
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引起對方的狐疑與提防,那日後……
“江心月,你果真是我伍二郎的妹妹!”伍鶴卿激動地雙手抓起了江心月的手,“你放心,你想毒死誰,想他怎麼死,二哥都能幫你實現!”
江心月怔了了怔,隨即用力點頭:“好!”
伍鶴卿太激動了。
家裡他們兄弟三個,大哥成天就知道板著臉教訓他做人要正派。三弟傻乎乎的,就知道研究他那些古怪東西。
沒人理解他。
所以他就把自己成天關在城郊的別院裡,潛心鑽研他的毒。
偶爾老爹來看看他,也是一言不和就一通胖揍。
還是這個妹妹好,只有她懂他!
江心月心裡也頗為感慨動容。
若是江家人聽她說出這樣一番話,說不定會直接喝斥她惡毒、邪惡。
尤其是她的二哥江清雲,最擅長用那些禮義廉恥來訓她、壓制她,讓她無地自容,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又壞又蠢,是他們的拖累與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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