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暖,灑在盛開著桃花兒的枝頭,閃耀著點點暖光。
少女就站在桃花樹下,抬起靈秀的眉眼,小貓兒似的瞧著他。
伍子隱負手而立,冰冷的眸光漠然看著她。
“你是怎麼知道某那日會在元清觀?”
“你精準地來到殿內找到了某,繼妹莫不是會未卜先知?”
伍子隱伸手,握住了江心月的脖頸,冰涼的手指在江心月的傷口處摩挲。
寒意爬上江心月的脊背,她禁不住戰慄。
“我……我不會未卜先知,我只是……會做夢……而已……”
“做夢?”伍子隱先是一怔,繼而薄唇上揚,笑了起來。
想到這人在元清觀便直接把自己綁了做誘餌,又在眨眼之間便將數十人斬於劍下,江心月就更害怕了。
她吞了吞口水,繼續編:“我從小就擅長做夢,夢裡……啥都有……唔!”
江心月的話音未落,伍子隱便徑自撕下她頸間的絲帶。
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滲了出來,倒是比那些黑衣人劃傷時更加嚴重了。
“那你們江家的那些兄妹又是怎麼知道某受傷的?難不成你們江家人都擅長做夢?”
大、大意了。
忘了江柔兒也重生這回事。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知道,江柔兒不是說在侯府聽到的?”江心月雙手捂住傷口,水霧濛濛的眼睛瞧著伍子隱。
“阿兄貴為軟天監監正,傳遞天神旨意,為何就不能信我在夢中可受天人教誨?”
伍子隱的唇上揚成一抹涼薄的弧度,漫不經心地瞧著手中沾血的絲帶。
“某自然相信繼妹天資聰穎,可得仙人教誨。但若被某發現你欺騙於某……”
說話間,那絲帶已然攸地燃了起來,眨眼間化為了灰燼。
江心月的臉色微微地白了一白。
“娘子,世子,奴婢回來了。”秀靈唯恐江心月等得急了,步子走得也急。
瞧見江心月的衣襟竟是一片鮮血淋淋,秀靈嚇壞了:“娘子這傷口不是才換了藥,怎麼就又流血了?!”
江心月伸手遮住了脖頸,淡淡地說了一聲“無妨”。
伍子隱卻直接抓住了江心月的手:“不要碰傷口。”
這人怎麼人前人後都不一樣的?
江心月實在無語。
“先帶你家小娘子回去,一會讓金禾送藥過去。”伍子隱說罷,深深地看了江心月一眼,方才鬆開她的手腕,轉身翩然離去。
“世子對娘子真好。”秀靈感慨,“奴婢還從未見過世子對誰這般上心的。”
好?
這也叫好?
江心月瞧著被伍子隱攥紅的手腕,疼得直吸氣。
——
江心月而今居住在“攬月閣”,是蘇宛如親自為她挑選打理的,匾上的字,也是由嘯遠侯請大家題的。
她和秀靈才剛回了院兒,伍子隱派的人便到了。
金禾是名十七、八歲的俊秀少年,他將一枚青瓷瓶的小藥瓶雙手呈給了江心月,說這是世子叮囑他送過來的,以此藥塗抹創口,可很快治癒。
“多謝世子爺。”江心月示意秀靈接過來,又摸出了一個小荷包,賞了金禾。
她身上沒有多少錢,幸好平素裡攢了些碎銀,可做些打賞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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