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的字雖稚嫩,但勝在用心,加以時日必有所成。”溫大人的點評,已然是極高的讚譽了。
江心月微笑,給溫大人深施一禮,“多謝溫師點評。”
她的長兄是溫大人的弟子,因而她跟伍子隱一同稱呼他為“溫師”,也是名正言順。
受到欺辱不慌張自證,受到讚揚也並沒有驕傲,品性確實不錯,難怪子隱會親自教她寫字。
溫大人充滿欣賞地點頭。
“溫大人,這字型,我們為何從未見過?”金冬梅還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你沒見過,也實屬正常。”
回答金冬梅的,是衛晉明。
他看著江心月和伍子隱的字型,沉吟道:“就連本王也只見過一次。”
金冬梅萬萬沒想到衛晉明竟然能回自己的話,一張臉瞬間羞得通紅,滿懷期待地看著衛晉明:“那請問王爺是在哪裡看到的呢?”
衛晉明的目光深遠:“御書房。”
此言一出,所有學子均是譁然。
江心月寫的到底是什麼字型,竟然會收藏在皇上的御書房裡?!
而衛景玄的臉色,也在聽到衛晉明所言時,變了一變。
他年幼時雖得父皇喜愛,也經常被父皇抱在懷中逗弄,但御書房仍然是他的禁地。
可衛晉明與太子卻經常出入御書房,甚至親自為二人啟蒙。
這份獨屬於嫡子的榮耀,時時刻刻提醒著衛景玄身份地位的懸殊。
總有些東西,是他生來便不可企及的。
每每想到這裡,衛晉明便難掩心中的憤怒。
“監正大人竟會寫這種字型。”
衛晉明看向了伍子隱。
他至今仍記得那幅字,需畫師數月完成的真金粉手繪雲龍紋的描金龍紋箋上,用這種字型寫著家喻戶曉的《千字文》。
據說,這是前朝哀帝當年為激勵幼子求學,特意寫給幼子的。
哀帝其人,除了做皇帝,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其書畫成就更是舉世矚目,曾風靡一時。
只不過新朝建立,民間恐有忌諱,這字型早已然失傳。
伍子隱竟會寫這種字型?
伍子隱微微一笑:“書畫無邊界。”
“賭約己成,請諸位從今天開始履行約定吧。”江心月把所有的字據遞給了溫大人:“溫大人,您收好。”
溫大人的嘴角都禁不住往上揚。
他正愁這院子裡的落葉和茅廁無人清理,如今這免費勞力不就來了?
眾人的臉色全都垮了下去,開學第一天就做苦工,誰樂意?
都怪江家這對兄妹,慫恿什麼不好,慫恿他們打賭!
眾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似的朝著江書安和江柔兒紮了過去。
京都書院除了讀書,還要學習六藝。
衛晉明便是被請來教授眾人射箭的。
跟聽溫師在前面催眠曲似的講課,射箭顯然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