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若真心不要了,也成,但這六百兩必須還回來,若是今日我見不到銀子,便日日到你家門口守著,讓世人來評評理這道理,屆時可不要怪我同你算利錢。”
餘道遠一見姜隱就像吸上了自己的螞蝗一樣甩不得,惱羞成怒,揚手就往她的方向衝:“你個賤人。”
餘佑安一把鉗住了他的脖子,一腳踹中他的膝窩,餘道遠腿一軟,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姜隱跟前。
這番變故將姜隱嚇了一跳,隨後輕按著胸口,感激地看向餘佑安。
“遠哥兒,這事說出來你不佔理,還是將銀子送過來,接了家主之位,你貼些銀子好好經營,未必沒有收入。”老者苦口婆心地勸著,而另一人也在契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餘道遠掙開餘佑安的束縛,掙扎著站起身,不甘道:“既如此,他餘佑安為何不拿出銀子貼補,好好經營餘家,反而同我這個長輩算銀錢。”
“侯爺本就不想要這家主之位,是您硬要來搶。”她笑著,“是您硬要與我們清算的。”
說罷,她衝著芳雲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衝進來,將餘佑全和餘佑芸兩人挾住。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
“你要做什麼?”餘道遠見此情形,亂了手腳,想去護兒子,那邊女兒又叫她。
“大伯父要是覺得分家不公,我們便上興安府衙門說去,我們與大伯父隔著輩分,不如就請大姐姐和二哥哥與我們走一趟吧。”
姜隱陰側側地看著餘道遠,看得他心裡發涼,不甘地攥緊了拳頭。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他喃喃低語著,而後喊了出來。
姜隱不屑地聳聳肩,她也覺得自己有時候挺瘋的,只是瘋起來可以不管不顧,旁人還拿她沒法子,真是太好了。
餘道遠眼睜睜看著兒子女兒被拖到了廊下,暖暖的目光照在兩人慘白的臉上。
“好,我答應。”最終,他敵不過姜隱他們的壓迫,鬆了口:
看著垂頭喪氣的餘道遠,姜隱鬆了口氣,不經意間轉頭,看到上座的崔太夫人神情落寞,只能無聲嘆息。
終究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兒子可以不記著孃親的好,但作為母親最終會忘了孩子的壞,想起的,永遠是那些美好的場景。
秦嬤嬤對上她的目光,衝她重了重頭。
眼角餘光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晃,撇頭就對上了餘佑安的目光。她歪頭給了他一個不解的眼神,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也不發話。
姜隱不知道他這麼看自己是什麼意思,那頭老者叫餘佑安去契書上簽字,之後餘道遠、餘道臻以及崔太夫人都一一簽了字。
姜隱將裝有餘家家主印信的錦盒連帶家譜塞給了餘道遠,這邊又派人去他家取六百兩銀子。
最後,她竟又掏出了一本族譜放到了老者跟前。
“曾太叔公,我相公畢竟是侯爺,單開一本族譜也是應該吧,我身為他的正妻,還請您老動動筆,將我的名字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