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夫人聞言,眼神一亮,猶如醍醐灌頂,她急不可待地放下茶盞,側身看著餘佑安。
“安哥兒,隱娘說得在理,你身為兄長,怎就沒為自家妹妹尋個好夫婿呢?”
餘佑安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一個大男人,哪會想到這些,但真要論起來,確實是他這個兄長不夠上心,雙親不在了,祖母又年邁,可不得他出力了。
“話雖如此,但我也不好逮著人就問可有婚配,要不要與我家妹妹相看啊。”他無奈道。
姜隱瞧他一臉為難相,心裡就忍不住笑,誰讓他方才笑話她的,那就別怪她挖坑了。
崔太夫人為了孫女的婚事急起來,什麼法子都想試一試,聽得他這麼說,立馬挺起腰板要繼續說教。
姜隱怕當真惹惱了他,忙插進話去:“侯爺尋到人品相貌都配得上四妹妹的,只要回來告訴我們,我們自然有法子打聽這些。”
崔太夫人聽了一拍掌,開心起來:“就是,隱娘說得不錯,你明天上朝就將宣政殿裡的年輕人都給我瞧一遍,回來交差。”
她又看向姜隱:“隱娘,打聽人的事兒可就交給你了。說來自打你嫁過來後,你也沒什麼機會在各世家夫人跟前露臉,不如趁著近來天氣好,我們辦個賞花宴如何?”
原聽著崔太夫人說將打聽的事兒交給她,還覺得沒什麼難的,可後來半句的事兒,卻著實讓她為難了。
只是崔太夫人拍了板,也容不得她拒絕,畢竟也說了,想借此機會,將她正正經經地介紹給眾夫人認識,這樣也算是侯府認下了她。
她沒有道理拒絕,便接下了操辦賞花宴的重擔。
之後幾日,姜隱忙得沒有閒暇管別的事情,每天都忙著選擇合適的盆景花卉,佈置賞花場地,以及飯食糕點茶飲都要一樣樣精心準備。
總之,她是一天到晚忙得轉不停。
“少夫人呢?”
她正在偏廳畫著花卉擺放的佈局,聽得外頭傳來餘佑安的聲音,抬頭時,已看到他的靴鞋邁進門來。
“侯爺有何貴幹?”她只看了他一眼,繼續畫著。
他負手走到書案前,先是看了眼她畫的草圖:“你這是要將我的園子重新修整不成?”
“放心,不會傷了侯爺您園子裡的花花草草的。”她說著,再次抬頭,“侯爺到底過來做什麼。”
他將藏在背後的兩幅卷軸拿了出來,放在了她的畫上,手輕搭在上頭,玉扳指被映襯得很是和潤。
她不解地挑眉。
“朝中的年輕郎君確實不少,但要家世相貌人品樣樣上乘的,確實不多,這兩人是我觀察了好幾日,才勉強能入眼。”
餘佑安慢慢地在屋子裡踱步,將兩人的情形說了說,倒是為她省了不少力。
姜隱看著兩人的相像,瞧著都是相貌俊俏的,但是否如此,到時發了帖子邀來一看便是。
“餘下的事,便交給你了。”他像是卸下了重擔,長鬆了口氣。
她點頭,正要開口,芳雲從外頭進來,看到餘佑安時,愣在了門口,翠兒跟在她後邊,一頭撞在了她身上。
餘佑安見狀,清了清嗓子:“我先走了,你且忙吧。”
待餘佑安走了,芳雲她們還站在門口,相互歪著頭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姜隱看著扭捏的兩人,先開了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