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佑瑤忍俊不禁,緊繃的身子也鬆懈下來,和暖的穿堂風拂來,吹散了她鬢角碎髮,顯出幾分少女的嬌憨來。
“你啊,往後別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每每說起這事,姜隱看她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跟你兄長說過了,往後啊,每月給你五十兩,你要是看中了什麼衣裳首飾,就讓他們送到府裡來,只管問我要銀子就是。”
她好歹也是侯府嫡千金,穿著還不如姜雪那個五品小官的女兒,說出去她這個做嫂子的也面上無光。
聽了她這番話,再想起之前的種種行為,餘佑瑤心裡覺得越發過意不去,愧疚之下,看向姜隱的眼神越顯親暱。
“嫂嫂,你教我做那個布丁吧。”
餘佑瑤難得開口,姜隱哪有不應的道理,當即姑嫂兩人進了小廚房。
餘佑瑤聰慧,一點即通,兩人沒過多久就做出了許多布丁和蛋糕。
做得多了,府裡的人都有了口福,姜隱讓芳雲給崔太夫人送去了一些,剩下的都讓餘佑瑤拿去分給她院裡的人了。
臨近吃午飯時,姜府派了人來,道是柳氏得了急症,想見女兒。
彼時餘佑安不在府內,姜隱留了口信,帶著宣哥兒回去了。
柳氏確有幾分病相,未施脂粉,雙眼泛紅,半倚在纏枝錦衾上,看到姜隱,忙向她的方向抬起了手。
姜隱將宣哥兒交給了翠兒,走到床畔坐下,這才接住了柳氏的手。
“母親這是怎麼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莫不是受了風?”
柳氏一聽這話,擺了擺手,滿臉的失落:“我是被你父親氣的。”
姜隱挑眉,感情是兩夫妻拌嘴鬥氣,只是怎麼讓她這個女兒來勸架。
“母親也真是的,父親在朝為官,事務繁雜,心境定然不好,有時說話衝了些,母親又何必當真呢?”
姜隱並不想知道他們因何事發生爭執,甚至若知曉是這種事兒,她都不願回來。
“若是旁的事兒也就罷了,但是他……”柳氏哽咽了一聲,“昨日從你府裡回來,他便問我,侯爺可否原諒了你大姨母,可有說何時為他的考績之事約見幾位同僚。”
說到此處,柳氏雙手一攤看著她無奈道:“你也知昨兒那麼忙,我根本就不曾和侯爺說上話,我怎知何時呢?正如你當時所言,他的事為何要我一個婦道人家插手?”
姜隱勾著唇角輕輕一笑,手無意識地撫上左手腕上的玉鐲:“那母親大可將這話直接同父親說呀,何必自己生悶氣。”
“是呀,我方才也是同母親這麼說的。”姜隱影進話來,人也從外間的屏風處繞了過來,行進間,髮間的點翠蝴蝶顫顫巍巍地抖動著。
“原來二妹妹也在啊。”姜隱看她端著湯藥,於是起身讓到了一邊。
柳氏見她的目光落在姜雪身上,忙插話道:“你妹妹也不過比你早到了一刻。”
姜雪端著藥碗坐到了床邊,拿勺子舀著藥喂著柳氏。
“父親原就因為大姨母的事在氣頭上,母親那日尋不到機會與大姐夫說話,將此事告訴大姐姐也是一樣的,侯爺那日鬆了口,說明總歸是會為了姐姐,將姜家的事兒放在心上的。”
姜隱不語,看著姜雪的背景,片刻工夫後嘆了口氣。
“我也與母親和二妹妹說實話吧,這事短時之內還是讓父親別提得好。”姜隱一臉為難地說著。
“為何?”
柳氏急了,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