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聲安慰著,將自己每一步的安排都詳細告之,這才打消了她的顧慮。
末了,她點頭應允:“好吧,事到如今,也沒更好的法子,姑且一試吧。”
他撫過她的鬢角,手微微往後一挪,一個撒手就將她挽發的簪子拔了下來,墨髮如瀑瀉下。
“該歇了。”他嘴角含笑,起身彎腰,打橫抱起她往內室走去。
翌日,姜隱先在府內與宣哥兒約定,只當作是一場母子間的遊戲,宣哥兒認真地聽著姜隱的話,兩人一問一答做好了準備。
芳雲曉的安排,陪同姜隱一起上了街,待到了約定的地方,幾人下車步行,宣哥兒就由姜隱牢著手自己走著。
突然,一個男子從後方快步而來,一把抱起宣哥兒拔腿就跑。
姜隱和芳雲愣了一下,這才齊齊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叫喊:“搶孩子了,攔住他。”
男子覆著面,抱著宣哥兒忽然轉了個彎,鑽入了人少的巷子,姜隱和芳雲緊隨其後,更有熱心的路人追了上去,但拐過幾個彎後,便不見了男子和宣哥兒的身影。
“宣哥兒啊,這可如何是好啊。”姜隱急得落了淚,手足無措地站在巷子內,路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有叫著趕緊回家找人,有說快去報衙門的。
姜隱似被人點醒了:“報官,快,報官去。”
一主一僕出了巷子,七拐八拐地回到馬車旁,手忙腳亂地往車廂鑽:“快,快去興安府衙。”
姜隱進了車廂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芳雲驚呼一聲,慌忙伸手攙扶。
她擺擺手,示意無礙:“只是跑得太累了,我無事。”說著,指指外頭,“應該沒露出破綻吧。”
芳雲點點頭,壓著聲音回道:“放心,是咱們自己的人。”
姜隱這才放下心來長鬆了口氣。
方才她也擔心得很,生怕稍有差錯,宣哥兒當真被人擄走了可怎麼辦。
說起宣哥兒,果然是個小人精,演得還挺像,那幾聲呼救也滿是真情實感。
不過,演戲自然要演全了,馬車到了興安府衙後,姜隱去見了李府尹。
那李府尹自上回之事後,如今絲毫不敢對姜隱有所怠慢,一聽得侯爺嫡長子當街被人擄走,二話沒說派了人去找。
同時,這訊息也傳到了餘佑安耳中,從未曾為了私事動過兵士的他,這一回立刻帶了營中心腹,四處搜尋宣哥兒的下落,一時間滿城皆知興安侯餘佑安的嫡長子被人綁了。
姜隱回到府中,屏退丫鬟婆子後,與崔太夫人和餘佑瑤吐露了實情,兩人雖震驚,但還是配合著演了戲,一時間滿府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但宣哥兒雖還未被送回府中,但已經被送到了城外的莊子裡,由奶婆子和翠兒照看著。
姜隱得了訊息後,悄摸地多吃了一塊糕,將將嚥下,翠兒進來了:“少夫人,夫人和二姑奶奶來了。”
她愣了愣,才回神明白,柳氏這是尋著機會,想透過關心宣哥兒來同自己示好了,還當真被餘佑安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