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的訊息卻又不同——崇禎父子不但安然無恙,還在天津擊退了李自成的追兵,得到了吳三桂的援軍。
可就在昨日,吳三桂的使臣祖澤溥不但帶來了請兵助剿書,並向洪守疇和祖大壽表示,吳三桂和關寧軍主力仍在山海關,並未南下。
“這訊息當真可靠?”有些焦頭爛額的多爾袞抬眼望向堂下眾人,聲音低沉。
祖大壽連忙上前一步:“回王爺,犬子在山海關多年,與關內將士多有往來。他絕不敢在這等大事上欺瞞。”
“吳三桂確實未曾離開山海關半步,關寧軍也未有任何調動。”祖大壽說著,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
多爾袞手指輕叩桌面,目光轉向洪守疇:“洪尚書,你在大明為官多年,可有什麼見解?”
洪守疇站在那裡,眉頭深鎖。身為降將,他對大明朝廷的運作再熟悉不過。但眼下的情況,卻讓他也感到困惑。
“王爺...”洪守疇斟酌著開口,“如果祖公子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說下去。”
“崇禎帝要麼已經遭遇不測,要麼就給人架空了。”洪守疇的聲音略顯沙啞,“否則,以崇禎帝的性格,絕不會對山海關的軍情置之不理。”
范文程冷笑一聲,打斷道:“洪大人此言差矣。大明朝堂之上,何人有這等本事?就連魏忠賢當年也不敢如此放肆。”
“正是因為想不出是何人,才更令人憂慮啊。”洪守疇搖頭嘆息,“大明雖地大物博,但朝中能人已是鳳毛麟角。皇室宗親更是庸碌無為,就連崇禎的幾個皇子,也都是深居簡出,毫無建樹。”
祖大壽突然一拍大腿:“對了!犬子在信中還提到一事。三月十六日崇禎皇帝下旨令太子撫軍,十七日起北京城防就由太子節制了。”
“太子?”洪守疇一愣,“朱慈烺?那個十六歲的毛孩子?”
“正是此人。”祖大壽點頭,“據說這位太子殿下近來動作頻頻,不僅調動京營,還親自巡視城防。”
范文程嗤之以鼻:“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也配統軍?”
“莫要小覷了他。”洪守疇卻是面色凝重,“崇禎帝向來謹慎,若非不得已,斷不會讓太子掌兵。這其中必有蹊蹺。”
多爾袞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半天,心中依然一頭霧水,理不出頭緒。
“王爺,”范文程上前一步,“依臣之見,此時正是進兵的好時機。大明朝廷內亂,太子年幼,正是我大清入主中原的天賜良機啊!”
多爾袞眯起眼睛,心想,如今大軍都已集結,不打豈不墮了威風。不管崇禎父子現在在哪,都只是喪家之犬。李自成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哪抵得住自己的強兵鐵騎:“傳令下去,明日我便親率大軍,直取北京!”
與此同時,山海關內。
薊遼總督衙門裡,一片肅穆。吳三桂、王永吉和田存直正在聽取馮元颺的彙報,一個個面色凝重。
“馮撫臺,這太子當真已經掌控大局了?”吳三桂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馮元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平西伯是在擔心令尊吧?”
吳三桂臉色一變,急忙辯解:“家父忠心耿耿,豈會做那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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