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唐通望著混亂的戰場,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他心想,就算這次不成,大明朝也難逃覆滅的命運。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退回壁壘!”唐通一聲令下,殘部開始有序撤退。
夕陽西下,天津衛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紅。這場惡戰暫時告一段落,但誰都知道,這並非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濃煙滾滾升騰而起,火光沖天,彷彿要將整個天際燒成一片赤紅。天津衛南城方向,守城士兵存放在南門城樓的火藥庫轟然炸響,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迴盪在天地間。
李過站在城外高地,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戰場。他身邊的陳永福神色凝重,手中韁繩被攥得發白。兩人都知道,這一仗關係重大。
“衝得漂亮!”李過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老陳,你這一手打得真妙。趁著守軍注意力被分散,我們的人已經順利潛入城內。”
陳永福搖頭輕笑,滿臉的風塵僕僕中透著幾分謙遜:“非是末將的功勞,實在是城內百姓早已不堪重負。大明官員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怨聲載道。此番暴動,才讓他不得不分兵平亂,給了我們可趁之機。”
“這便是天意。”李過撫須大笑,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大順軍得民心,所到之處皆有百姓相助。朱家王朝已是氣數將盡,這天津衛,今日必然拿下!”
陳永福欲言又止,目光閃爍不定。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深知攻城時最難控制的就是士兵的衝動。一旦攻入城中,難保不會出現哄搶的情況。
李過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拍了拍陳永福的肩膀:“老陳,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城中富戶必定會抵抗,你帶兵進城後,只管放手去打。不過...”他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記住約束士卒,莫要傷及無辜百姓。”
“多謝侯爺體諒。”陳永福躬身抱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正要說話,卻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
“報!”幾名傳騎疾馳而來,馬匹的汗水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為首的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李公子傳信,衛河北岸情勢危急!朱賊太子親率大軍出城,已經擊潰了唐通部!”
李過聞言,英俊的面容瞬間籠罩上一層陰霾:“這唐通當真無用!投降我軍不過月餘,竟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擋不住!”
他緊握馬鞭,目光如炬地望向北方。片刻之後,他對陳永福說道:“老陳,南城就交給你了。我這就率兵渡河,去會會那朱家太子!”
“末將定不負侯爺所託。”陳永福鄭重應道。
李過沒有多言,一揮馬鞭,帶著兩千精銳騎兵向西面碼頭疾馳而去。那裡,他的義子李巖正在組織人手搭建浮橋。
與此同時,衛河北岸。
朱慈烺剛攻下一處制高點,正在接見投降的明軍千總於少安。這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但他心裡清楚,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你是官軍出身?”朱慈烺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敦實的年輕人。雖然衣衫襤褸,但站姿筆挺,顯然受過正規訓練。
“正是,小的原是密雲總鎮部下。”於少安跪在地上,聲音有些發抖,“後來被唐通裹挾,不得已才...”
“既如此,去勸降唐通吧。”朱慈烺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若他肯投誠,朝廷必有重賞。若執迷不悟,那就只有人頭落地一條路了。”
於少安頓時臉色慘白,連連叩頭求饒:“千歲饒命!唐將軍...唐將軍他...”
這時,吳三輔在一旁低聲道:“千歲,眼下河面上無船可用,不如先撤往大沽口?那裡有蘇觀生水師,還有不少從京城逃出的勳貴...”
“不可!”朱慈烺斷然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父皇母后尚在南城,本宮豈能捨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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