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灑在吳三妹身上,為她清麗的面容鍍上一層金邊。她身著淡青色襦裙,舉手投足間盡顯將門風範,時不時流露出的英氣更是令人心折。
朱慈烺看得心中歡喜,這樣的女子,不負他一場強搶的戲碼。只是父皇那邊......
“殿下。”吳三妹突然開口,聲音清脆悅耳,“您看這些將士......”
朱慈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克難營的將士們正排著隊領賞銀。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但眼底深處卻藏著幾分凝重。
這些人跟隨自己練兵多時,早已成為自己的心腹。今日這一齣戲,他們心知肚明。若是父皇追究下來......
“無妨。”朱慈烺嘴角微揚,“父皇再生氣,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吳三妹低下頭,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可是......”
“別擔心。”朱慈烺輕聲道,“這江山遲早是要交到我手上的,父皇心裡清楚。”
話音未落,王承恩匆匆趕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殿下,陛下有旨......”
朱慈烺目光一凝,等待下文。
“陛下準了吳氏入宮......”王承恩嚥了咽口水,“但只能為宮女侍奉。”
四目相對,朱慈烺和吳三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宮女又如何?只要人進了宮,還怕沒有翻身的機會?
朱慈烺將王承恩請入校場大堂。
“千歲爺...”王承恩望著和吳三妹並並肩而坐的朱慈烺欲言又止,喉頭滾動了幾下,“皇上他老人家方才著實動了氣,但想來不過是一時氣話。”
朱慈烺抬手製止了王承恩繼續說下去,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伴伴何必如此憂心,父子之間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殿內燭光搖曳,在牆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王承恩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國庫空虛,聽聞殿下這幾日得了幾百萬兩銀子,不若殿下拿出一些上繳國庫,皇上一高興說不定...”
“二十萬兩銀子不是還在國庫裡躺著嗎?這兩日也花不完。”朱慈烺突然打斷道,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王承恩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千歲這是何意?”
朱慈烺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夜色已深,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更聲。“馬上就要南遷了,父皇和母后都準備得如何了?”他的目光投向遠方,聲音沉穩而堅定。
“現下有兵在手,吳三桂的大軍也快抵達了,何必...”王承恩話未說完,又被打斷。
“三妹。”朱慈烺突然轉身,目光落在吳三妹身上,“你來說說。”
吳三妹微微欠身,聲音清晰:“關寧軍雖以騎兵為主力,但也擁有精銳的步兵部隊,若貿然入城,勢必陷入被動。城中街巷狹窄,騎兵難施展拳腳。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在城外牽制流賊,為我軍突圍創造機會。”
朱慈烺讚許地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踱步到王承恩面前,正色道:“所以,京城已是不可守。王伴伴回去告訴父皇,兩日之內,本宮必定奉駕突圍。若有罪責,由本宮承擔!”
待王承恩離開後,殿內又恢復了寂靜。
“千歲,”吳三妹輕聲開口,“不如親自去和皇上說說...”
“不必了,”朱慈烺緩緩解下腰間的佩劍,遞給吳三妹,“從今往後,你就跟隨在本宮左右,時刻警惕,確保本宮的安全。待我們殺出重圍,這片江山,終有一日要重新打下來。”
吳三妹雙手接過長劍,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奴婢定當追隨千歲,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