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樂轉身一瞧,頓時就樂了。
垂花門西側的那一桌,是專門給來幫忙的婦女們準備的。
賈張氏仗著自己臉皮厚,硬是帶著棒梗坐到了那一桌,好比飯桌上來了一隻臭蟲,別說吃了,看著就很噁心。
張家樂就很納悶,剛才幹活的時候也沒瞅見你啊!
賈張氏無賴,可那幫老孃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事關自身利益,哪裡容的下賈張氏在這裡撒潑。
更何況大家都是軋鋼廠的家屬,誰也不必誰低一頭。
“東旭他媽,你幹活偷懶也就算了,吃飯的時候顯著你了,怎麼著?我們要是不說話,你是不是連桌都想搬回你家去?”
“今天是別人家大喜的日子,賈張氏,你要是還要點臉,就別找事。”
“賈張氏,汪師傅怎麼得罪你了,你非得在人家喜宴上鬧事,怎麼,見不得人家好啊?”
看得出來,幾個婦女說話還是很剋制的,畢竟是別人家的婚宴,不好太出挑,罵罵得了。
老孃們幹架,看似吵得厲害,實則很兇險,只可遠觀不可拉架,其他桌子的老爺們只是遠遠看著,沒有一個敢出頭的。
閻老狐狸只是悶著頭猛戳著碗裡的皮凍,把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精神用的淋漓極致。
賈張氏哪裡是能受氣的主?
被七八個婦女指著鼻子罵,可是忍不了,立刻站起來,拍著桌子反擊。
“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賤蹄子,怎麼著,這是想要造反啊?麻痺的,管到老孃頭上來了,再敢指著老孃瞎叨叨,老孃就掀了你們的桌,誰都別吃了,吃屎去吧!”
賈張氏雖然嘴上說掀著桌,但是手卻很誠實的護著盤子,大嘴一張一合,唾沫星子滿天飛,那盤豬皮凍眼瞅著是吃不成了。
前院的周嬸子是個暴脾氣的,她可不像賈張氏那樣,潑皮無懶,無理還得攪三分,人家擅長的是,行事利落乾脆,一言不合就動手。
吃屎?
那就大夥一起吃。
於是站起來一巴掌打翻賈張氏護著的豬皮凍,緊接著,第二巴掌就和賈張氏的肥臉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啪”的一聲,現場頓時一靜,只剩下周嬸的叫罵聲。
“麻痺的,姓張的,既然你不讓大傢伙吃,那就全別吃了。”
這一巴掌下去,不僅張家樂心裡一哆嗦,現場的男同胞們,哪個心裡不哆嗦。
大傢伙要麼是四合院裡的鄰居,要麼就是軋鋼廠的同事,誰不知道誰?
賈張氏是誰?
那就是一個老潑皮,捱了一巴掌能罷休才怪。
果然,事情的發展就像大傢伙想的那樣。
賈張氏先是一愣,緊接著雙眼瞪得如銅鈴,嗷的一嗓子,聲音洪亮,曲調抑揚頓挫,詞更是聲情並茂,咋聽之後,不禁讓人心生感慨:
“這嗓子是真好啊,天生的女高音。”
“殺人了,天殺的周秀英打人了,我不活了,活了大半輩子,臨了竟被一個後輩給打了,老賈啊,你上來看看吧,看看院子裡的這幫賤蹄子是怎麼欺負老太婆的。”
“不活了,老太婆我活不了了,院子裡都是一群白眼狼,看著老太太我捱打,也不過來幫忙,老賈啊,你上來看看吧,看看你的好鄰居,好工友,看看他們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老賈啊,你帶我走吧,再不走,我早晚都會死在這幫賤蹄子手裡,老賈啊……”
傳菜的閻解成和劉勇,兩人提著案板,直楞楞的站在穿堂下,渾然忘了自個的手裡還端著菜呢。
傻柱拎著大勺,急匆匆的跑過來,菜可以慢點燒,但熱鬧不能不瞧。
張家樂他們這桌還好,靠著穿堂,還沒有殃及池魚,可是緊鄰著賈張氏他們那桌的就慘了。
賈張氏的一通念唱,直接把院子裡所有的人給罵了進去,想要勸架也不是,不勸架也不是,十幾個大男人,尷尬地站起來遠離桌子,遠離戰場。
賈張氏也是一個神人,人越多,場合越重要,她就越敢鬧,吃準了吃瓜的群眾們不敢怎麼滴她。
這會更是嚎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表演慾爆棚。
閻埠貴眼瞅著事情越鬧越大了,害怕事情鬧大了收拾不了,連忙衝著閻解成說道:
“解成,你去後院把東旭和一大爺找過來,快點。”
“好嘞!”
閻解成起身朝後院跑去,今天這瓜太刺激,他還想著趁早結束這場鬧劇,早點吃上喜宴呢。
說起來囉嗦,實際上也就幾分鐘的事,婦女們動手太快,訊息還沒有傳到後院。
這會的後院還是一片的和諧,大家吃的正歡,並未意識到大瓜即將到來。
賈東旭和易忠海算是主陪,坐在主坐上,拉著送親的女方人家,好一通恭維。
閻解成跑進後院就尬住了,菜才剛上桌,酒也剛倒上,你就把主陪和副賠都拉走是什麼意思?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