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震擺了擺手道:“此事畢竟不是什麼能上得了檯面的事,所以不能召集太多人。”
宗束深以為然的點頭,“我們幾個,再帶上我們的隨從,差不多就夠了。”
張宗益遲疑著道:“負責押送長壽宮使的人應該不會少,我們幾個人,加上我們的隨從,未必應付的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
種義苦著臉說。
大家就當沒聽見他的話,韓亮沉吟著道:“那就挑一個容易埋伏的地方,再挑一些好手備著,一旦我們應付不過來,那就讓他們上。”
張宗益沉吟著點點頭道:“那就由束哥兒去打探訊息,亮哥兒和震哥兒去挑選人手,我去給咱們準備傢伙事。”
宗束、劉伯震、韓亮齊齊點頭。
楊付苦著臉想找個人分享一下自己心裡的情緒,可看了半天,愣是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也找不到,最後只能嘆氣道:“那我幹嘛?”
張宗益眼珠子一轉,笑道:“你負責跟在大兄身邊,守衛咱們的中軍大纛!”
楊付明顯一愣,然後哭笑不得的衝張宗益點了點頭。
何歡也有點哭笑不得。
他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坐鎮中軍的統帥了?
種義臉更苦了,哀聲道:“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我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宗益忍不住看向種義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不敢去?你難道沒聽亮哥兒說那惡人有多狠了嗎?”
種義遲疑道:“可官家已經做了定奪……”
張宗益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道:“那你就好好的聽官家的吧。”
張宗益這是準備將種義踹出圈子。
楊付明顯察覺到了,趕忙拉了種義一把,“脫層皮就脫層皮唄,又不會死人。說不定這件事辦成以後,我們也能成為跟大兄一樣,受萬人敬仰。”
種義猶豫再三,在張宗益再次開口之前,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至於嶽雷,沒有發表什麼太多的感慨。
也沒有發表什麼言論。
他是那種老實人,大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只要大家不坑他,他不會跟大家計較什麼。
“那我先去了!”
張宗益做事有點雷厲風行的架勢,說做就做。
雖然幾個人裡面他年齡最小,但他是最具有大將之風的人。
宗束、韓亮、劉伯震也沒有遲疑,也紛紛去做自己所負責的事。
種義被楊付拉著離開了,學舍內一瞬間就剩下了何歡和嶽雷。
何歡看向嶽雷笑問道:“你怎麼不走?”
嶽雷愣了愣,憨厚的笑道:“益哥兒讓付哥兒守著你,可付哥兒先走了,那我就守著你。”
何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嶽雷遲疑了一下,又撓著頭嘿嘿笑道:“其實我也去那個莊子上偷偷瞧過,看到過那些孩子,可是我人笨,不知道怎麼幫他們,所以只能偷偷的看看。
我也想過從府上那些錢,給他們買點東西送過去,可我買東西總是被人騙,不知道買什麼好。
我也去找過我大兄,讓他幫我想想。
可他說,那些孩子只是我們眼皮子底下最慘的,不是天底下最慘的,在江北,還有比他們更慘的孩子。
我要是想幫他們,就得好好練武,以後跟著父親上陣去殺敵,去救更多的孩子。”
何歡深以為然,下意識的想點頭,可頭剛壓下一半,又止住了。
因為嶽雷大兄,也就是岳雲的話是對的。
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嶽雷的武藝即便是練的再好,恐怕也沒機會隨岳飛一起去上陣殺敵了,還得陪岳飛一起上刑場。
“你大兄說得對,但做人哪,也不能這麼實在,該躲得時候就得躲,該逃避的時候就得逃避,該求救的時候就得求救。”
何歡感慨著說。
嶽雷撓著頭,疑惑的道:“不懂。”
何歡笑道:“不懂沒關係,你只需要記得,真要有遇到麻煩的那天,別死撐著就行。”
嶽雷可能還是不懂,但他卻重重的點頭,流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意。
何歡突然有點討厭起了古代的連坐制度。
張宗益、宗束等人的效率很高。
傍晚的時候,宗束就打探清楚了訊息,張宗益也準備好了傢伙事,韓亮和劉伯震也準備好了人手。
大家在書院外的一處雅院裡碰面,支開了所有人以後。
張宗益激動的道:“傢伙事我都準備好了,還弄了兩個大傢伙,嘿嘿……”
韓亮和劉伯震也分別開口,說是人手都準備好了。
種義也不知道是經過楊付提點了,還是自己想通了,在這個時候也開口道:“那長壽宮使被髮配嶺南,肯定會從西邊最南端的城門出去。
我家在城南有一處荒廢的莊子,可供我們歇息。”
眾人明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張宗益更是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可以啊,上道了,沒有早上那麼慫了。”
種義尷尬的笑了笑。
然後眾人的目光又齊齊落在了宗束身上。
宗束道:“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除長壽宮使外,還有三位犯官連同他們的家眷一併被髮配嶺南,剩下的會在秋後被問斬。”
張宗益忍不住催促道:“說關鍵的,那個長壽宮使什麼時候走?”
宗束環視著眾人,鄭重的道:“兩日後,由刑部的人押解著上路!”
“刑部?”
眾人明顯的一愣。
似這種有官身的罪犯,一般都是由大理寺的人負責。
朝廷突然將他們交給刑部,明顯有些不符合常理。
“刑部豈不是剛好?刑部可沒有押送這些人的經驗,派出來的人手恐怕不會太多,剛好為我們省去一些麻煩。”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