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聞言,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交往了一旬多了,在這一旬中走動的又頻繁,所以大家已經處出了不錯的交情。
當然了,宗束等人是很早就認識,並且結為了朋友。
是何歡要融入到這個集體,跟他們成為朋友。
看著大家說話都圍著自己,何歡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陪著他們天天往小樊樓跑,沒白跑。
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謀劃,但因為秦壎事,加上他名聲越來越大了,大家都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這個圈子的中心,這很好。
“所以官家怎麼說?”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嶽雷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張宗益撇了撇大家,面色陰沉的道:“官家的意思是,流放嶺南!”
宗束等人齊齊一愣,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何歡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這跟他推斷的明顯有出入。
長壽宮使掌握著趙官家那麼大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趙官家甚至不惜白魚龍服跑到何府警告他和何蘚,所以趙官家應該殺人滅口的。
怎麼現在變成流放嶺南了?!
趙官家是有病嗎?
那他跑到何府警告他和何蘚是為了什麼,閒的嗎?
“嘭!”
韓亮拍桌而起,惱怒的喊道:“如此惡人,怎麼能如此輕易放過?”
劉伯震忍不住提醒道:“亮哥兒,這是官家做的決定,不可非議!”
韓亮瞪著眼睛道:“所以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惡人逍遙法外,繼續去嶺南害人?那被他害了的那些孩子算什麼?”
劉伯震還要勸,卻聽韓亮繼續喊道:“你們或許沒去看過那些孩子,但我和我二孃去看過。那些孩子至今見了生人就哆嗦,他們一些人身上的傷,比我們父輩、祖輩的還重,一些傷我二孃說這輩子恐怕都好不了了。
還有何大兄提到的那個犬兒,真就是一個稚子,披著一身狗皮。
臨安城最好的郎中都沒辦法揭下來,那孩子得披著狗皮活一輩子。
我二孃帶的郎中說了,現在那孩子還小,還沒什麼大礙,可隨著他年齡不斷上漲,他的身軀也會跟著變大,屆時狗皮若是不能跟著一起生長,那就會被撐破。
到時候,狗皮和人肉會混雜在一塊裸樓在外,變成一個不人不犬的怪物!
那惡人根本沒將那些孩子們當人看!
我們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逍遙快活!”
韓亮此話一出,宗束等人全部陷入沉默。
他們或許真如韓亮所說的,沒去過莊子上,也沒去看過那些孩子們,但透過韓亮的描述,他們能想象得到那些孩子得傷有多重,也能想象到那些孩子此前的遭遇有多悽慘。
他們中間一些人如今還沒脫離孩子的範疇,心也沒有徹底被世俗所同化,所以他們能感同身受。
而韓亮口中的二孃,說的是他爹韓世忠娶的第二任妻子,不是韓氏的二大娘子。
韓亮這位二孃,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那便是梁紅玉。
一位女巾幗。
只不過,何歡一直無緣一見。
“可官家已經做了定奪,我們又能怎麼樣呢?總不可能帶著人去追殺他吧?”
在大家沉默了許久以後,種義環視著眾人問。
張宗益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種義。
種義驚恐的瞪大眼,“不是,你們真打算這麼幹啊,我只是隨口一說!”
眾人沒有搭理他,張宗益快速的湊到何歡面前問,“大兄,你覺得呢?”
何歡呵呵笑道:“你們既然都有打算了,那我們就直接幹唄。”
反正他已經將那位長壽宮使給得罪死了,讓那位長壽宮使繼續活著,萬一後面又起伏了,鬼知道他會給何氏帶來多少麻煩。
所以不如趁機弄死,以絕後患。
至於說事後會產生什麼影響,會不會對長輩們造成什麼傷害,那不用擔心。
朝廷馬上就要用到在座的大部分人的長輩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在座的人不造反,不論捅出多大的簍子,朝廷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怕趙官家知道了氣的拍桌子,明面上還得笑臉相迎。
這就是有能力的人,到了關鍵時刻能享受到的待遇。
“還是大兄痛快!”
張宗益暢快的笑了起來,“那我去召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