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回到宗束等人中間,張元幹已經開始對秦壎‘公開處刑’,細數秦壎進入書院以後犯過的錯,著重強調了秦壎夜不歸宿,流連於煙花柳巷的事。
不得不承認,秦氏的基因是真的好,即便頭髮散亂,衣服凌亂,看上去很狼狽,秦壎那張臉依然耐打。
在張元乾的細數聲中,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都沒用什麼狠毒的目光看張元幹,亦或者像是影視劇中演的那樣,搬出他那位宰相爺爺,高呼會讓張元幹好看。
何歡看得出來,他根本不在乎張元幹細數的那些‘罪刑’,書院裡的學子也沒有幾個在乎的。
因為張元幹細數的‘罪刑’,他們也都翻過,有的甚至比秦壎要誇張的多,只是他們沒被抓住。
“哇!”
在張元幹快要細數完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聲響亮的哭聲。
張宗益激動地攥著拳頭喊,“精彩的來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書院門口的門子領著一對母女,出現在門口。
做母親的三十歲左右,姿色一般,略微有些發福,看上去珠圓玉潤的,衣著很單調,就是那種很常見的棕色襦裙,頭頂上彆著一根木製的髮簪,眼中含著淚,臉上帶著怒意。
做閨女的四五歲上下,一雙小眼睛溜圓溜圓的,被收拾的很乾淨,穿的雖然也是棕色的麻布製成的衣服,但卻很合身,撫的也很平,此刻正憋著嘴在大哭。
“怎麼回事?”
張元幹正拿秦壎立威呢,突然被打擾,皺起眉頭問。
門子躬身道:“回山長,這對母女是來找秦壎的……”
張元幹明顯的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秦壎。
秦壎一改剛才的風輕雲淡,臉色大變。
他明顯不蠢,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同時也判斷出是誰要害他了。
他目光幾乎毫不猶豫的就落在了宗束、張宗益幾個人身上。
宗束等人被看了倒沒什麼,張宗益明顯的流露出不自然。
“益哥兒,莫要露怯,小心被人家看出破綻。”
何歡好心提醒。
張宗益也反應了過來,嗯了一聲,快速地挺起胸膛,瞪大眼睛看向秦壎,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秦壎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狐疑,不過沒等他有其他反應,那對母女已經被迎進了院子。
“貴人!貴人!您可要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那做母親的婦人,進了院子以後,立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匍匐著往張元乾麵前爬。
她不是書院的人,不能稱張元幹為山長,她也沒資格厚著臉皮叫張元幹一聲先生,所以只能以貴人相稱。
張元幹看到她匍匐著向前,眉頭皺的更緊了,“你這是做什麼,你有什麼冤屈可以去臨安府申訴,為何要來找我?”
張元幹這話說的就很講究,你有什麼問題,去找相應的衙門,別找我。
婦人匍匐到張元乾麵前,哇的一聲哀嚎了起來,哽咽著道:“奴家去過臨安府了,可臨安府的人一聽奴家狀告的人是誰,便不敢再接奴家的狀子。
今日聽聞貴人在此懲治那個負心人,奴家便帶著奴家和他的孩子來了,求貴人為奴家主持公道!”
說著,婦人磕頭如搗蒜。
張元幹看看婦人,又錯愕的看向秦壎。
一眾圍觀的學子們頓時哄得一下喊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議論紛紛。
有人甚至還衝秦壎高喊,“我說秦大衙內,您這也太不忌口了吧,這種貨色您都下得了口。”
秦壎氣的臉色發青,再也沒辦法裝作一臉淡然了,他破口大罵道:“你放屁!”
說著,他又憤怒的看向婦人怒喝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誣陷我,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秦壎所爆發出的怒意明顯的震懾到了婦人,婦人嚇得臉色微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張宗益趕忙問何歡,“大兄,現在該怎麼辦?”
他應該交代過那個婦人,但那個婦人露怯的時間太早了,他明顯不甘心。
何歡撇了張宗益一眼,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能怎麼辦,只能你出聲去壓住秦壎的勢頭,這樣那個婦人才敢繼續演下去。”
張宗益略微思量了一下,仰起脖子,衝秦壎高喊,“秦大衙內,你都淪落到這個份上了,還嚇唬人。
我等知道你祖父位高權重,可你也不能真當我等是瞎子,當著我等的面威脅人,還要取人性命。”
“對對對,秦衙內,你祖父縱然是大宋宰輔,你也不能當著我等的面威脅人。”
“他當著我等的面都敢這麼說,那背地裡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善。”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愣是說的秦壎無力辯駁。
秦檜的威勢雖然足,這個甚至還有不少仰仗秦檜鼻息過活的,可也有許多人不怕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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