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眼底滿是貪婪，細想一番，樂得合不攏嘴，頻頻點頭。
“那是自然！我兒也配得上城裡姑娘，她嫁到咱家不算虧。”
上座，李躍進聽著他們三人商量定性，自認是沈曉棠歹毒在前，也贊同這等下作方法。
吞吐出煙霧，李躍進站起要走，王超英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地跑來。
一看到李躍進，王超英一臉沮喪：“副支書，我有事求你。”
飛快掃過王超英手上拎的四方彩盒，李躍進眼中閃過精明，關懷上前攬住他的肩膀：“超英老弟，不興說什麼求子，埋汰我們兄弟情。來，你去我家，我們詳細說。”
走幾步，便到李躍進家。
午後，他家人還在地裡上工。
李躍進猶豫半秒，掏出櫃子的燻豆茶葉，抓了一小撮灑在碗裡，倒入沸水，推到王超英面前。
“老弟，有啥事，你直接說。”
王超英把點心糖果擱在桌面，扭捏半會兒才開口。
“副支書，你能想辦法，幫我們一家開介紹信嗎？”
頹靡耷拉著腦袋，他似被逼得窮途末路，唉聲嘆氣。
“我家去借也湊不到一千五，不打算賠錢了。另外，我在村裡名聲也差了，與其日夜在村裡遭人白眼唾棄，還不如拖家帶口離開村裡，到縣裡找活路。”
沒有介紹信，他們到了外地，就成了黑戶，只能流落街頭。
“這事……不簡單，但也不是要不成。”
李躍進指頭彈動，菸灰落地，餘光瞥向桌面的禮盒，笑得意味深長。
王超英一怔，會意了。
他從內口袋翻出一沓褶皺的票據和錢，張張捋直後遞給李躍進，姿態卑微懇求。
“副支書，我全部家當都在這了，求你想想辦法，幫我拿到介紹信吧。”
李躍進五指一甩，接過票據等，三指翻動，飛快清數面額，心頭一喜。
又淨掙三百五！
王超英久等，見他沒給個承諾，眉頭高蹙起：“副支書，那我要等多久？”
李躍進把錢隨手放入內袋，開始敷衍。
“難說。這事不容易，我也要拿錢疏通其他村委和村長，你多理解。”
王超英一聽，遙遙無趣還得了，登時後悔，伸手要錢：“你辦不成，還我錢，我去找其他人。”
李躍進面色陰沉，進了口袋就是他的，哪有吐出來的說法。
但他了解王超英驢脾氣，和氣笑了笑：“放心，你連我都不信嗎？”
王超英心頭焦急，認真盯著他，明顯有懷疑。
見狀，李躍進一計上心頭。
“我也理解你的處境，不如這樣？”
“你現在回家收拾，只捎上貴重用品，然後天黑到村頭等我的人，他會送你們去我縣裡朋友那兒。安心，看在我面子，他不收你們住宿費，你耐心等我開到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