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長東

今日

人多口雜於襄城縣主而言實不是個好事,再是高坐中臺,到底二八年歲心性,經不住偌大花廳裡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知要看向何人。

偏又不便直接喝止,恐自個兒稍有分神被袁簇抓住可乘之機,襄城縣主努頭,示意底下人趕緊將謝家一行帶到宋爻處去。

那邊是武戍把陣,真個出了人命,就說底下一時不慎,多不過砍幾顆替罪羊頭爾,倒巴不得出點紕漏,就當殺雞儆猴了。

自個兒這邊,仍舊是盯著袁簇要緊。

底下得令立即圍著謝老夫人,伸手示意往左邊去,謝老夫人瞥了一眼去處連忙點頭,拉著崔婉等立時就走。

至於袁簇為何被襄城縣主單獨安置,翁媳二人又是為的什麼緣由口出汙言穢語,這會哪有心思分辨。

只看此番境地,毫無疑問是晉王造反,搞不好這一屋子要命喪此地,但宋爻那邊一群人,顯然又比站在大廳正中安全些。

渟雲聽見袁簇喊自個兒,換作往日雖也為難,多還是要趕緊上前問候,現局勢,她又如何敢輕舉妄動,猶疑之下,被崔婉扯了一隻手只能垂頭跟著走。

袁簇見勢氣的怒髮衝冠,大喝道:“云云,我叫你來我處,你聾了嗎?”

崔婉感覺手間一緊,猜是渟雲停了腳步,卻也不敢轉頭回看,偏臉些許道:“趕緊走,別生亂。”說著猶拖著人要往前。

幾個大人尚且膽寒,纖雲更是嚇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雞,渟雲雖一貫秉承淡泊生死,但初入這等場合,實難泰然自若。

被袁簇一喊,腳步是停得片刻,卻仍沒即刻回頭要去,再被崔婉勸誡,又挪步往宋爻等人處,當真如謝承所言,像是個兩面三刀之流。

袁簇百般氣惱無用,連罵數聲“蠢貨”,也道“平時瞧你撐得住橫豎,事到臨頭成了耗子膽,一般不是東西。”

謝老夫人充耳不聞,只顧往前,座上襄城縣主倒是聽得嘴角見彎,笑道:“老師既叫了你,你留下吧,你我師出同門,是該一處。”

雖話裡未指名道姓,但謝府人盡皆知渟雲曾為襄城縣主伴讀,此間不作第二人猜。

崔婉急迴轉身來,將渟雲拉扯至身後,遠遠對著襄城縣主福身,告饒道:“縣主明鑑,云云年幼,言行無狀難有擔待,恐誤....”

“縣主既發了話,著云云去就是。”謝老夫人打斷道:“宋公是主家,滿門貴人在這,能有什麼事需要你我她擔待的。”

說罷拉著纖雲頭也不回,崔婉左右為難,與渟雲急聲道:“你休過去,趕緊和我去宋公處。”

然襄城縣主又道:“怎麼,雲娘子不樂意?”言語聲調,已與方才迥然作別。

崔婉歷來溫順,實想不出主意,又恐惹惱了襄城縣主,立時要血濺當場,無奈放開渟雲手,叮囑道:“你過去,千萬別有冒犯。”

說罷一扭臉,快步追著謝老夫人,手在纖雲腦袋頂上撫了又撫。

渟雲孤零零站在原處,下意識瑟縮交疊雙手,觸及袖裡兩條生硬,莫名愈加心慌,福身與襄城縣主道:

“我隨祖母前來,不敢擅離祖母左右,還是讓我去侍奉祖母吧。”

“你腦子也被狗吃了是不是。”袁簇罵道。

現兒廳中開闊無旁人,襄城縣主對渟雲臉上恐懼愁色一覽無餘,反而越加起了興致。

兩人曾在晉王府相伴相讀三四年,襄城縣主一直有心拉攏渟雲,為的是以她為絲,牽引謝府。

將來父親晉王必會登基成聖,到時候,自己就是大梁的公主,公主若無文武可用,那還當什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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