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碰頭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十點。事實上,李維克回到房間的時候,為了避免被懷疑,他還特意晃悠到了自動販賣機處,買了不少遠高於市價的零食回來。
起碼今晚兩人的夜宵算是有著落了。
“零食能報銷不?”李維克把手中的薯片遞了過去。
“滾蛋。”杜蘭微微晃著腦袋,沒有接過,看來酒精對他的影響還不算重。“先說說你那邊什麼情況?”
“謀殺,毫無疑問。”李維克給出了最後結論。
杜蘭對這個結論不感到驚訝。
李維克把眼鏡錄下來的影片發給了杜蘭,又把剛剛的情況大致描述了一遍。杜蘭把影片重頭到尾看了幾遍,只有一旁的李維克一邊留意著窗外,一邊吃著薯片,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兩邊啟動的時間差好像有問題啊。”兩人都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當時也覺得是,但沒有明白為了什麼。”
“看來有問題的地方,不是在操控臺,而是在機器人上面。”
“所以?”
“轉移調查的視線,讓注意力都在控制檯上。”杜蘭揉了揉太陽穴,給出他的結論。“你看他還搞了鬧鬼這一出,這是想有人注意到這個事,而又不想把事情落在重點調查機器上面。”這是在誘導有人控制機器這種觀念。
“那看來他成功了。”李維克盯著的窗外已經逐漸熄燈了,外面,只有一盞射燈在不時掃過整個營房。一臺柱式巡邏機器人也正好緩慢路過兩人的房間外。
“還不好說。”杜蘭不敢確定。
“怎麼說?”
“調查的方向確實在操控臺的電腦上了,但是事情沒有引起重視。”杜蘭的胃似乎也不大行,喝完酒還要動腦確實是難受。
“你是說鮑爾的死?”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你今晚怎麼像個謎語人。”
“酒精是個好東西啊。”嘴這麼說著,杜蘭還是走到了廁所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頭腦清醒了不少。
“你那邊呢?”李維克問。
“收穫不大,但起碼上尉承認了,應該是說漏嘴了,這個軍營裡的霸凌問題。不僅如此,這個已經是預設下常態化的問題了。”從廁所出來,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難怪。我也剛好弄明白為什麼這裡所有人‘心理壓力測試’都能透過了。”李維克從一堆小山高的零食中,把一包膨化零食丟給了杜蘭。
“為什麼?”杜蘭開啟了包裝袋,是他並不喜歡的番茄味,但也開始咔嚓咔嚓吃了起來。
“藥物,心理壓力緩解的藥物,社安的操作指南標明這種藥最高頻率只能每週一次,但是這裡,是每5天一次。”兩人也知道這種藥物。
這東西由於會直接影響‘四軌’判斷,並且可以抑制心理壓力指數,不是可以經常服用的藥物,而且只有特殊渠道可以入手,軍隊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所有人的值都非常穩定。”杜蘭明白了。這裡陰鬱的氛圍也就能說通了,這是過度服藥產生的結果。
李維克點頭。然後順勢把販賣機吐出來的購物小票也塞給了杜蘭。
...你特麼。
“壓力升上的人自殺,沒有壓力的人被殺。留下的又是前者的資訊。”杜蘭還是把小票放進了口袋,然後自語著目前得到的狀況。
李維克把手擦了擦乾淨,他想到了一種犯罪型別。“受到霸凌導致壓力提升而自殺,透過霸凌消解壓力的人被殺,留下的又是被迫自殺者的資訊。這是典型的復仇心理。”
“沒那麼簡單,如果是復仇,根本不需要裝神弄鬼來虛張聲勢,只要安靜的達成目的就行了。”這點杜蘭也已經考慮到了,但他認為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被引起重視的事?”李維克重新把‘心理壓力測試’圖投影了出來。
“常態化的霸凌問題。”杜蘭指著圖肯定到。“問題是,誰想引起重視。”他的薯片快也吃完了。
親友嗎?不對。如果是這樣,應該要讓輿論也參與進來,大肆宣揚,甚至對軍隊發起控訴,為什麼會這麼低調,答案應該是更有針對性的,也更加迫切的切身利益者。
什麼才是切身利益者?同類的人、個別偏高的指數、常態化的霸凌。
難道是...
“下一個被霸凌的目標!”李維克明白了。
杜蘭的手指也同時指向了一個叫邁克的數值上面,圖表中,他近期的心理壓力也是處於提升狀態。
而這個人,從圖表的照片來看,就是剛剛在飯堂上被欺負的那個人。
這個叫邁克的傢伙,從各個考核數值上成績都靠後,而且身體素質也處於落後的位置,綜合起來就是在團隊中也是倒數。
不受上天眷顧,也不受同僚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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