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檸一瞬不瞬的凝著周默川，她親眼看著周默川的臉色一點點變差，連神色的變得異常狠戾。
柚檸從來沒怕過他，現在卻有了幾分想逃的心思。
她無論如何也看不懂周默川，自從病了之後她能看懂，能想明白的事太少了。
姜櫻的舉動很可疑，如果周默川真的想柚檸為他們生孩子，那姜櫻的坦白完全沒有必要，把柚檸矇在鼓裡豈不是更好把控？
可柚檸不懂她們的心思，明知道這件事很奇怪，卻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她不想這樣笨這樣傻，可她沒有辦法，她就是笨，也確實傻了，傻了很多年了。
現如今，她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周默川神色驟變的原因，到底是因為她的質問，還是因為她提到了姜櫻。
周默川一早說過，他們是契約關係，一個給錢一個做事。
在柚檸看來這就相當於像是奴隸和主人。
而奴隸是沒有資格質問主人的，也沒有資格提起主人的愛人。
所以周默川是在怪她。
柚檸下意識地向後挪蹭了些許。
周默川還是第一次在柚檸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他這些年閱人無數，立刻就意識到，柚檸在怕他，並且不信任他。
這讓他心頭升起一團無名火，追上去抓住了柚檸的手。
“你見過姜櫻了？”他的聲音沉且冷，柚檸禁不住掙扎起來，“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一掙扎周默川就又捨不得了。
“對不起。”周默川鬆了手勁兒，哄著，“別害怕我。”
他耐著性子，“姜櫻對你說過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
柚檸掙脫開周默川的掌心，她現在不喜歡周默川碰她。
“回答問題。”她執拗的重複，“姜櫻她，是不是不會懷自己的寶寶？你昨晚，吃過那種藥嗎？”
柚檸情緒不對，周默川儘量順著她，不想再讓她害怕。
“是，她不能有自己的寶寶。”周默川已經確認過這一點。
“我昨晚確實喝了藥。”周默川說，“可那是...”
柚檸彷彿聽到轟的一聲，是她的世界在天塌地陷。
強烈的刺激下，她甚至偏激的認為周默川最近對她的好全都是為了姜櫻。
“別說了！”她用力捂住耳朵，臉色驟然白得如紙一般，“我不要聽了，我不想聽，你別說了。”
周默川沒想到柚檸會是這種反應，心間一疼。
“藥是姜櫻兌在酒裡面的，我不知道那些酒裡有東西。”周默川解釋，“而且姜櫻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與我無關，也與你無關。”
自從得知真相，周默川只要一想到柚檸這些年受的苦，便要體味一次什麼叫肝腸寸斷。
“檸檸。”周默川心疼的看著她，“寶寶，我和姜櫻沒關係了，她的事今後與我無關。”
周默川試探著靠近，試探著觸碰，他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喜歡你，昨晚跟你...是因為喜歡你，愛你，想好好照顧你。”
原來心臟會疼不是一種比喻。
“你說這些，”柚檸的聲音有點抖，“是為了哄柚檸生寶寶嗎？”
柚檸疼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卻固執的平視著周默川，跟他確認，“給你和姜櫻，生寶寶？”
她醒來之後經常陷入恐懼，柚家讓她覺得害怕，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