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川在她被綁架後沒有提離婚,原來是被爺爺逼得。
小傻子當初還以為是周默川心疼她了,所以對她比從前更好,所以不捨得那麼快送她走。
也對,周默川在她到周家的第一天時就說清楚了,他們的婚姻是被逼無奈,他不能馬上就和她離婚也是礙於爺爺的身體。
“知不知道周默川多噁心你?”
姜櫻說過的話響徹耳畔。
“為了說服自己碰你,他特意買了會讓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藥。”
柚檸被子下的手攥緊,掌心火辣辣的疼著。
原來周默川表現出的一切都是因為爺爺,因為姜櫻。
從始至終,沒有一件事是因為喜歡柚檸。
“別在這裡吵。”周默川將床頭櫃上的戒指放進西褲裡揣好,示意方馳別再往裡走,“出去說。”
周默川昨天出門之後本來是要先去買新手機,卻駐足在了婚戒的櫥窗前。
無論是作為補償還是承諾,周默川今後都只想給柚檸最好的。
可昨晚他還沒把戒指拿出來,柚檸就暈倒了。
他的戒指沒能送出去。
“姜櫻怎麼說?”周默川和方馳站在吸菸區的窗邊,一臉漠然地望著樓下形形色色的陌生人。
昨晚把柚檸送到醫院,周默川就讓方馳去找了姜櫻。
“全招了。”方馳說著,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給周默川,“她用你落在餐廳的手機給柚檸發的訊息,約柚檸去了落日廣場。”
“虧得你還想著顧及她的顏面,要我親自去問她。”方馳點選播放,“她可是一點也沒顧及你。”
錄音裡,姜櫻語氣平和,無論方馳問什麼她都照實回答,間或還夾著幾聲清脆的呵笑。
只是聽著,竟然覺得她心情不錯。
“你來找我,是那個小傻子已經不信周默川了,要離開他嗎?”
姜櫻的話播放出來時,方馳餘光瞥見周默川指尖的煙輕輕一抖,菸灰簌簌落在窗臺上。
“我愛了周默川這麼多年,他卻一點舊情都不顧,這麼狠心。”姜櫻放慢語速,“我讓他也嚐嚐傷心的滋味,有什麼不對的嗎?”
周默川已經知道姜櫻都和柚檸說了什麼,接下來的話他不想在聽,按下暫停鍵。
“爺爺怎麼樣?”周默川吸一口煙,緩緩吐出。
“好著呢,他老人家還以為你們兩個乾柴烈火呢。”
方馳笑答:“不管怎麼樣,你能清醒過來,擺脫姜櫻那種人,爺爺就心滿意足了。”
周默川微點了點頭。
“不過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方馳好奇,“不會突然又變回來吧?柚檸不一定受得住,她有多喜歡你,都寫在眼睛裡呢。”
周默川按熄手中的煙,正色道,“那年救我的人,不是姜櫻,而是柚檸。”
他眉心微蹙,下頜線繃得極緊,似是痛苦,“她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因為我。”
方馳驚得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你確定?當年的事不是查過了?沒問題啊。”
那時因為柚家和姜櫻計劃周密。
周默川抿著唇沒做聲。
方馳肩膀誇張地抖了抖,“這都能騙,還騙的天衣無縫,姜櫻那個女人也太可怕了。”
“等會。”方馳不知想到什麼,倒抽一口涼氣,凝著周默川問,“你說她這麼能說謊,那她媽媽的死會不會也...”
周默川怔了怔,第一反應是姜櫻不至於做到這一步。
可姜櫻已經接二連三的做出叫他意想不到的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點也不瞭解姜櫻。
“我去參加了葬禮,姜家的親朋好友都到場了。”周默川略微一頓,“但我沒有看到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