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柚家，只要她清醒過來折磨人的事就會反覆發生，所以柚檸沒敢出聲，一直裝暈。
恰好那時司機的手機響了，那個男人對她是個傻子的事很不屑，通話的過程中一直放著擴音。
柚檸認得姜櫻的聲音，哪怕她們連面都沒見過幾次。
“你一直知道？”周默川蹙起眉，“那剛剛為什麼..”
周家能給柚檸做主願意給柚檸撐腰的人剛剛都在，只要柚檸當著爺爺的面說這些，姜櫻就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柚檸跟誰都沒有說，包括杜可。
周默川沒再問下去，他的問題是多餘的，柚檸為什麼要替傷害她的姜櫻隱瞞，其中原因他清清楚楚。
“柚檸...”周默川低了一點頭。
面對這樣的人，周默川怎麼可能不覺得虧欠、不覺得心疼？
眉心忽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指碰了碰，周默川重新看向她。
柚檸輕輕推開他擰緊的眉心，軟聲說，“你保護你喜歡的人，我保護我喜歡的人。”
周默川無法回應柚檸這樣無畏的真誠和沒有任何雜質的愛。
他將自己圈在仇恨和功利裡，早就碰不得太純粹的東西，如今的他就只會破壞跟摧毀，柚檸留在他身邊只會受傷。
“睡吧。”周默川蓋住她的眼睛，“明天帶你去看看新家。”
不過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到時他們都會去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過自己應得的人生。
柚檸約了杜可，她答應阿姨會給對方買個手機，這樣就算阿姨最後不肯留下，她們還是能保持聯絡。
可當她興沖沖去找人時，客房裡早就沒了人影。
“好像是昨天晚上就偷偷走了。”李阿姨說，“她到底是誰啊？”
柚檸搖搖頭，她不知道女人的姓名，連對方的臉也只看過一次。
“她能找到回家的路嗎？她家，好遠。”柚檸失落的想，就算對方一無所有，也不願意留下來跟她一起生活。
其實如果請周默川幫忙，周默川一定可以像找到她一樣找到女人。
可女人竟然連夜離開，就代表不願意再被找到。
柚檸明白，很多事情都不能強求。
“早知道...”
早知道昨晚就帶她去買一支新手機，這樣哪怕不能見面也可以再聽聽阿姨的聲音。
可這世界哪裡有‘早知道’呢？
“起床了？”周默川忽然從身後出現。
柚檸嚇了一跳，“你沒上班？”
周默川搖搖頭，“昨晚不是說今天帶你去新房？”
柚檸笑著點頭，滿臉都是滿足。
周默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是姜櫻，便直接按了結束通話。
他不是一個會粉飾太平的性格。
既然已經徹底撕開了和姜櫻之間的那層假象，自然也打消了努力愛上對方的念頭。
昨晚他們開誠佈公的聊了一次。
哪怕表明了他不會愛她，姜櫻仍然想這段婚姻要婚姻，想要他的身份和背景帶來的便利。
那他就給她想要的，除了感情。
他用他的一輩子償還姜櫻的救命之恩，還有姜櫻母親的那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