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獎會的鎂光燈在韓俊山肩章上折射出冷芒,他指尖敲擊著投影幕布上尚未結案的卷宗編號,鮮紅的“10·18”像道未愈的刀疤。李睿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鉑金玫瑰胸針在掌心烙出暗紋。
“經省廳研究決定,授予李睿同志個人二等功……”掌聲如潮水漫過禮堂。
和菁轉頭看向李睿,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同時,專案組全體成員,榮立集體二等功!”韓俊山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趙新民這個殺人惡魔雖然被消滅了,但人民群眾付出了六十多條生命的代價,給我們留下的是刻骨銘心的教訓。願悲劇不再重演。”
溫柔把頭輕輕朝李睿傾斜,“趙新民的屍體被火化以後,骨灰在漯城殯儀館裡存放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家人一直沒來認領。”
李睿嘆了口氣,“或許,他的家人早就已經把他忘了吧……”
這時,韓俊山突然說道:“案子順利偵破,可喜可賀。但現在還不是我們慶祝的時候!”
所有人的面色忽然一滯。
“新案件代號‘血色鈴蘭’。”韓俊山切換PPT的瞬間,禮堂頂燈突然頻閃。
投影在牆面扭曲成血色漩渦,死者頸部的玫瑰文身與和菁鎖骨下的疤痕完美重疊。
李睿的鋼筆“啪”地折斷,墨汁順著桌縫滴落到地上。
暴雨沖刷著琿春國際酒店的霓虹燈牌,警戒線在風中獵獵作響。李睿踏過旋轉門時,水晶吊燈在他肩頭投下蛛網般的陰影,將專案組的影子拉長投射在波斯地毯上。
李睿蹲在1314號房門前,嗅到混合著血腥味的鈴蘭香水——與十年前君悅酒店的氣味如出一轍。
“死者林曉蔓,22歲,舞蹈系學生。”戚薇念報告的聲音發顫,“枕套提取到精斑與玫瑰精油殘留,床上發現……”
她突然噤聲。
李睿掀開垂的床幔,一朵血紅色的玫瑰在床上靜靜綻放。
一股電流直擊他的眼睛,瞬間產生暈眩,“立即回去,準備屍檢!”
……
解剖臺上的白布被掀開,少女鎖骨下方暗紅色的玫瑰文身正在滲血。
“監控顯示死者於昨夜23:17分進入1314房。”戚薇的平板電腦螢幕蒙著層水霧,“三小時後,客房服務員聽到重物墜地聲……”
她的彙報突然卡在喉嚨裡。
李睿的鑷子懸在屍斑上方兩厘米,“說下去。”
“服務員報警時,聽到走廊有打鬥聲。”戚薇的指尖劃過平板上的出警記錄,“轄區派出所趕到時,正撞見嫌犯從消防通道衝出——”
她調出執法記錄儀畫面,搖晃的鏡頭裡,穿阿瑪尼西裝的男人突然開槍,當先的警員頸動脈瞬間噴出扇形血霧。
溫柔突然按住暫停鍵,“放大他左手!”
畫面定格在男人無名指的蛇形戒指上,蛇眼鑲嵌的紅寶石泛著血光——與十年前酒店監控裡那個模糊身影如出一轍。
“槍戰持續了七分二十八秒。”雷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肩頭的雨水在地毯上暈出深色痕跡,“三名警員重傷,嫌犯從地下車庫B2出口逃脫。”
他甩出份帶彈孔的報告,“但留下了這個。”
李睿用鑷子夾起沾血的鉑金玫瑰胸針,內側刻著“2009.10.18”——正是十年前他從酒店救出和菁那天的日期。
解剖臺的無影燈突然閃爍,他看見自己顫抖的倒影在胸針表面扭曲成詭異的笑臉。
“和教授!”戚薇的驚呼聲中,和菁的香水味破開福爾馬林氣息。
她染著丹蔻的指尖撫過死者胸前的玫瑰文身,“李睿,是他嗎?”
黑絲絨手套下,她自己的疤痕正在發燙。
“和菁……”李睿看著和菁,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雷辰詫異地看著其餘幾人,感到一頭霧水,“你們,你們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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