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不是昨晚穿的那件。
沒有在意。
“謝謝。”她低聲說,語氣聽不出情緒。
“順手。”
陳澈把玻璃碎片掃進垃圾桶,又用拖把拖乾淨水漬,“頭疼嗎?我去煮點醒酒湯。”
夏樾沒拒絕,只是點了點頭。等陳澈走出臥室,她才靠回床頭,捏了捏發緊的太陽穴。
她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欠陳澈的。他們之間本該只有金錢和收留的關係,不該有這些逾矩的牽扯。
廚房傳來燒水的聲音,很輕,卻在這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夏樾望著緊閉的臥室門,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她想起夢裡的阿毛,那是她小時候養的狗,早就不在了。
狗是她撿回來的,它會叫喊著讓那些欺負她們家人的人吼出去。
會在夏樾被那些小時候往她身上扔石頭的時候將那些人撲倒。
可惜最後阿毛被領居家趁人不注意打死了。
昨晚她好像把誰當成了阿毛,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希望不是陳澈。
正想著,陳澈端著碗醒酒湯走進來,碗沿還冒著熱氣。
“趁熱喝。”他把碗放在床頭櫃上。
夏樾接過,小口抿著。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緩解了不少乾澀的痛感。她沒抬頭,卻能感覺到陳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帶著一種她讀不懂的複雜。
“霍南輝那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別插手。”
陳澈沒說話。
夏樾抬眼,對上他的目光:“我和他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你是我……僱來的,做好你該做的就行。”
說實話,自從夏樾給陳澈他爸錢把他買回來以後,就再也沒出過一分,與其說她僱傭他養他,不如說是他在養她。
這話夠直白,夠傷人。陳澈的眼神暗了暗,卻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對了,你要是覺得不妥,你說個數,我把錢轉你。”
他沒回頭,只輕輕說了句:“不用。”
然後,他走出了臥室,輕輕帶上門。
臥室裡只剩下夏樾一個人。她看著碗裡的醒酒湯,突然沒了胃口。
她知道自己話說得重了,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方式來維持兩人之間的界限。
有些東西,一旦越界,就會變得麻煩。
而她最討厭麻煩。
夏樾起身下床時腳步還有些虛浮。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湧進來,讓她下意識眯了眯眼。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腦子裡殘留的混沌,可昨晚那些零碎的片段總在眼前晃,霍南輝的臉,林曼的尷尬,還有陳澈站在門口時那個模糊的影子。
她走到衣帽間換衣服,指尖劃過一排衣架,最終挑了件最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鏡子裡的人臉色還有點蒼白,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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