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峰下,萬載淚泉之中。
無道狂天奪得天哭經,此時是張狂大笑,好不痛快。
不過正如泥菩薩所說的那樣,天哭經之上附帶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天咒,任何人一經翻閱就會受到天地業力的詛咒,是以無道狂天雖然奪走了天哭經卻也不能直接閱覽其中的秘密。
地窟之中,雙方人馬緊張對峙。
聶風、步驚雲、泥菩薩在左。
無道狂天在右。
眼下天哭經雖已被搶走,但無道狂天畢竟還需要抓住步驚雲,以他那至盡至絕的命格去翻閱天哭經。
是以聶風隱隱將步驚雲護在身後,步驚雲也擺出了拼死一搏的架勢。
偏偏那無道狂天似是知道步驚雲不會輕易就範,卻是桀桀怪笑道。
“步驚雲,這次你可逃不掉。你便是不想幫本座也不行。”
“……”步驚雲冷麵如舊,似是不置可否。
聶風卻皺眉追問道,“為什麼?”
無道狂天得意冷笑道,“為什麼?你猜是為什麼?昨晚你們二人星夜兼程,走得倒是痛快,只是卻忘了一個人。”
聶風追問道,“誰?”
無道狂天得意一笑,那血霧組成的身體似是變化出一張怪異鬼臉,盤旋在淚泉石碑之上,幽幽的說出一個名字。
“孔慈。”
“孔慈?!”
聶風和步驚雲聞言,俱是臉色大變,誰也沒想到孔慈竟也會出現在這落日峰中。
昨晚二人莫名其妙的從天下會的殿前廣場出現在了這落日峰,因為夜黑風高,再加上步驚雲意外重傷,所以二人也來不及察看四周的狀況。
誰曾想當日被步驚雲搶親的孔慈竟然也被帶到了這落日峰。
步驚雲聞言,後槽牙一咬,腮幫子立時肌肉緊繃,便要動手。
聶風見狀趕忙攔下他,小聲提醒道。
“雲師兄,切不可聽信此人的一面之詞!”
“……”
步驚雲聞言似也冷靜了下來,看向盤旋在石碑之上的無道狂天。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孔慈在你手上?”
無道狂天呵呵一笑,說道。
“簡單!明日晌午時分,我親自帶著那姑娘來此。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次本座便要讓你這不哭死神也見見棺材!”
步驚雲聞言,心中薄怒微起,正要上前動手。
卻不想就在此時,那無道狂天化作的血霧驟然騰卷變化,彷彿一縷雲煙一般,“呼”的一聲直接躥出了這地窟。
見此情形,步驚雲只得悻悻作罷。
……………………
這邊步驚雲三人還在落日峰和武林怪客無道狂天周旋。
另外一邊。
天下會,湖心小築之內。
湖中涼亭外,碧波潭水泛起幾許漣漪,偶爾清風徐來,更是平添幾分幽靜閒適之感。
幽若甩胳膊蹬腿兒了鬧了好一陣子,這會兒總算是消停了。
周卓遠抱著這丫頭,說是抱閨女,但是偶爾看她一眼,卻也難免有些恍惚。
這丫頭如今年歲漸長,身段兒也越發的窈窕,那唇紅齒白,眉眼嬌俏的模樣倒是和玉兒越發的相像了。
正當周卓遠坐在涼亭中暗暗感懷的時候,涼亭外卻聽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周卓遠聞聲看去,只見一襲白衣,身形魁梧的秦霜信步走來。
他穿著一雙皂底黑靴,是千層底的料子,腳步聲其實並不大,但是想要瞞住周卓遠還是差了些功夫。
秦霜見周卓遠抱著幽若回頭,似也知道自己來得倉促,便趕忙拱手抱拳道。
“弟子此番前來叨擾,還望師父恕罪。”
周卓遠隨口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秦霜這才說道,“聶風已經有訊息了。有人打聽到在落日峰曾經見到過聶風和步驚雲的行蹤。”
“落日峰?”
“不錯,正是洛陽附近的落日峰。”
“洛陽?”
周卓遠心下暗暗挑眉,風雲二人突然出現在落日峰著實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遁走已經算得上一件奇事了,不想他們竟然在一夜之間竟是遠走千里。
要知道天下會位於江南一帶,而那落日峰卻是在北方的中原腹地。
二人若非提前早有謀劃,怎會突然出現在千里之外的落日峰?
“落日峰……落日峰……”
周卓遠在心中暗暗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隨即抱著幽若緩緩起身。
他本想先去找人看管這丫頭,不過風雲二人突然出現在千里之外的落日峰還是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眼下,這丫頭的事情只能暫時先放下。
周卓遠一念至此,徑直抱著幽若走進了內室,將這丫頭抱到了床榻上,轉身便要離開。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這丫頭竟還含糊的嘀咕了兩句,順手抱著他胳膊,好像還不想讓他走。
周卓遠回頭看了一眼這丫頭,見她還睡得迷迷糊糊的,這才緩緩推開她的手,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霜一直等在屋外,此刻見他出來,便上前道。
“師父,我已命幫中好手先行前往查探虛實,另備有快馬,可以立刻出發。”
“不必了。”
周卓遠淡淡說道。
“把人都召回來吧,單憑這些歪瓜裂棗怎會是聶風和步驚雲的對手?此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師父,你說的其他人是指?”
秦霜下意識的追問一句,不想周卓遠卻壓根就沒有解釋,只是大步往前,走出了前廳便縱身一躍,從湖面上飛掠而過,轉眼就消失在了遠方。
他如今的功力早已是傲絕武林,輕功身法亦是不俗,當年前往蜀中凌雲窟尚且需要兩三日,如今縱身而行卻比那八百里加急的快馬還要快上幾分。
就這麼一路疾行,僅僅一夜過去,他便翻山越嶺來到了洛陽,隨即便朝著秦嶺而去。
秦嶺一帶多是群山連綿,山高萬仞,重巒疊嶂,多生溝谷。
落日峰便是那浩渺群山之中,不算起眼的一座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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