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儒瞭解宋善言的脾氣,他擁有文人的傲骨,絕不會口是心非。
沒想到今日,竟然願意賣自己一個面子?
然而,宋善言卻自嘲般乾笑一聲:“不!我之所以搖頭,不是說秦公子的詩強於他的詩。”
“而是在說,我宋善言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評價這首詩?”
“這一首詩,註定將載入史冊,成為後世幾百年文人的引路明燈。”
“老夫今日,能親臨現場,見證這樣一首千古聖詩的誕生,便已然是莫大的榮幸了。”
聽聞此話,秦儒嘴角微微一抽,表情變得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果然,宋善言還特麼是那個宋善言。
宋善言給出如此評價,這場比試孰勝孰負自然不言而喻。
柳毅淡笑道:“秦兄,這首詩我贏你,你可服氣?”
“我……服氣……”
秦熾咬了咬牙,根本無話可說。
即便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柳毅的這首詩,勝過自己太多了。
通常而言,一首詩能有一句膾炙人口的絕句,便足以聞名天下。
而柳毅的這首詩,句句都是能流芳千古。
即便只隨便拿出一句來,都要勝過自己太多了。
“既然如此,這家醉仙樓,我便欣然接受了。”
柳毅淡笑道:“今晚再給你們點時間,趕緊收拾東西。”
“明天晌午,我就派人來接管醉仙樓。”
說罷,柳毅一拂衣袖,瀟灑地轉身離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秦儒默然片刻,開口道:“且慢!”
“嗯?”
柳毅不緊不慢轉過身,饒有興味道:“怎麼,莫非秦相國,想要反悔?”
“願賭服輸,熾兒既然應承下與你的賭注,老夫斷不會食言。”
秦儒走到柳毅面前,淡笑道:“不過老夫真沒想到,柳毅賢侄你竟然擁有這等震古爍今的詩才。”
“老夫平日裡酷愛詩作,府上養了不少文人墨客,皆是當世名士。”
“如果柳毅賢侄不棄,今後也可以搬到我的府上,我必以貴賓之禮待之。”
聽聞此話,眾人頓時都不由得為之一驚。
沒想到柳毅一首詩,竟然得到了秦儒的青睞。
一時間,許多人看著柳毅的眼神,都充滿了豔羨之色。
眾所周知,秦儒最喜歡結交天下文人,每年都要拿出大把的銀子,養了一大群文人雅士。
柳毅如果能入秦府,那就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憑藉他的詩才,甚至今後直接入朝為官,博取個官職功名,都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面對秦儒拋來的橄欖枝,柳毅卻沒有絲毫動心,淡笑道:“多謝秦相國,對在下如此器重。”
“不過,在下的父親還在大獄之中,盼望著我有朝一日能解救他洗清冤屈。”
“所以,在下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做秦相國的門客,還請秦相國見諒。”
秦儒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柳毅賢侄,你確定你要拒絕老夫?”
“能入我秦府做門客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秦相國,我非常確定。”
柳毅毫不猶豫,聳聳肩笑道:“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我柳毅能有今日的才華,全是仰仗我父親的栽培。”
“如果跟了秦相國,只怕不僅耽擱了我的詩才,更是玷汙了我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