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山依舊在笑,笑得無比暢快。
聽到慶王的話,他正欲做答,然後眾人就聽到一旁的柳毅接過了話茬,疑惑道:“輸?”
“慶王殿下,我這詩作都沒念呢,您怎麼就判定我輸了?”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慶王更是皺起了眉頭,眼中略有些不滿之意。
這人莫非是在戲耍他們不成?
難道是輸不起了想要耍賴?
想到這裡,慶王扭頭看向柳毅,無奈道:“柳南公子,可莫要胡言,你剛剛不是念過詩作了嗎?眾目睽睽之下,有些玩笑可開不得。”
好像是沒有看出慶王的不滿之意,柳毅依舊是輕笑道:“王爺,我想你好像誤會了些什麼!”
“我的詩作其實有兩個版本,這通俗易懂的版本自然是說給尋常老百姓聽的,在下還有一首稍微高雅一點的,還是我要寫給王爺你們聽的!”
眾人被柳毅的話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李望山更是呼吸一窒,心裡面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他嚥了咽口水,氣急敗壞的看著柳毅道:“姓柳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裡是慶王府的詩會,不是你們這些土包子能胡亂撒野發瘋的地方!”
柳毅看像李望山,眼神中帶著一些憐憫。
他不去理會瘋狗一樣的李望山,也沒有回答慶王的問題,而是重新抬起了頭,緩緩吟誦了起來。
“百鍊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
“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聽完柳毅再次吟誦的這首詩,李望山忍不住仰頭大笑。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明的改動,原來是不過垂死掙扎!”
“不改後面最粗俗的兩句,反而把前面兩句改了,又有何意義?”
然而下一秒,李望山的笑聲便漸漸戛然而止。
他原本以為,其他人都會和自己一起,狠狠嘲笑柳毅一番。
但沒想到的是,除了自己大笑之外,全場其他人,皆是一片沉寂無聲。
回味著柳毅修改後的詩句,表情變得略顯複雜。
方才他們之所以嘲笑,是因為柳毅這首詩太過粗俗。
雖然確實是諷刺和辱罵,但卻毫無底蘊和內涵可言。
但此時此刻,經過柳毅修改了前兩句,他們才猛地恍然大悟。
柳毅這首詩,並非罵人,而是在寫針。
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可不就是說針眼長在針尾,只知縫補衣裳,而不知主人嗎?
柳毅此詩,句句是在寫針,卻又句句不離諷刺。
乍一聽來,似乎簡陋粗淺,俗不可耐。
但細細品來,卻又越琢磨越有味道。
“好詩……好詩啊!”
“好一句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妙,妙不可言!”
宋老先生和朱老先生,領悟了其中奧妙所在,都忍不住朗聲稱讚。
其他一眾權貴才子,都不由羞愧地低下頭,被巧妙地譏諷得無地自容,卻又無法辯駁還擊。
一旁的寧萱,也不由若有所思連連點頭,看著柳毅的眼神,又多出了幾分熱切的興趣。
“明明當著本宮和慶王的面,面對關乎自己名譽的一戰,竟仍敢以這等奇詩驚豔世人,真可謂藝高人膽大。”
“看來此人不僅才識過人,更是膽魄了得,真乃大才也!”
“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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