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日子,寧國府內宅亂得一鍋粥。
不過寧元竣都不知曉,這一個多月他極少回府。
夏末秋初的時候,五年一度的京查開始了,在京官員都極為重視。
這是朝廷對京官的考核制度,目的在於督促官吏恪盡職守。
凡是在考核裡位列頭等的官員,將來必定優先外放高升。
但凡是考核不透過的官員,那就少不得一頓處罰。
貶官降級罰俸都是小事,說不定還要罷黜頂罪,乃至於流放都是有的。
寧元竣身居兵部尚書,不但自己在考核之列,對自己下屬也要擇優。
自然是格外的忙亂些,連府門都沒回幾次。
依著以往京查考核來看,朝廷長官們都是寧可無事,所以不甚嚴厲。
大家都想博得個寬厚的名聲,樂得做個好好先生,同僚們融洽相處。
因此除了那些特別老邁昏庸或喪心病狂的人,其餘都是虛應故事而已。
不過今年的京查卻是大不一樣,京師內灣彷彿暗流湧動。
歸根到底還是朝廷勢力不同以往,沈閣老的清流與呂公公的閹黨對立。
從內閣到六部的文武官吏,不論大小都要分邊站隊。
既然是官員們結了黨,那自然就少不了徇私。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就有六科的官員私下舉報了寧國府。
罪名是勳貴豪族橫行不法,搶佔民女為妾,以至逼死人命。
好在奏摺還不曾遞上去,就被司禮監拿了下來,私下交給了寧元竣。
寧元竣這才知道,三叔院子裡又死了個通房丫頭。
原來福姐吊死之後,屍身抬出去燒做了骨灰。
覃樂瑤便令管事房依例,給了她孃家四十兩銀子。
這四十兩銀子便叫她姑姑宋嬸子拿走了,不曾分給她的叔嬸一分。
福姐的叔叔自然不高興,往寧國府來過兩趟,要尋寧三爺討賞錢。
可他一個鄉下人,哪裡見得著寧三爺的面?
還不等走到近前,就被刁奴小廝趕打走了。
一來二去在吃酒撒瘋,叫嚷寧國府的爺們,霸佔逼死民女。
正趕上是京查的日子,都察院的御史們聽了,真叫個個歡喜。
奏摺寫的如花團錦簇,險些就把寧三爺的官位拿下來。
寧元竣扣下奏摺後,私下尋人情銷案,又多打發幾兩銀子給福姐孃家。
心裡暗恨暗罵,自家這糊塗叔叔,連混賬事都做不了乾淨利落。
這樁事雖說是朝堂爭鬥,可寧國府內宅裡也有了幾分耳聞。
寧三太太因福姐上吊的事兒,當了許久縮頭烏龜,依舊裝病不吭聲。
眾人去三房院探病的時候,反倒是鳳瀾院的沈氏,忽然跳出來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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