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關係到達了冰點。
“沈醫生，現在麻醉醫生只能排得上姜醫生。”沈宴的助理小聲地在科室裡說著。
明顯能夠看得出沈醫生和姜醫生吵架了。
“她不用休息嗎？”
沈宴的聲音陰沉，他知道姜思寧這幾天每天都忙到深夜，早上還得起來查房。
明明不是她分內要完成的工作，她硬要上去湊。
“姜醫生這個月都沒排休息。”
“我知道了。”
助理噤聲，沈醫生脾氣本來就不好。
“姜醫生，沈醫生那邊有一臺手術，要去嗎？”姜思寧的助理問得也有些小心翼翼，“沈醫生要排兩臺手術，還缺一個麻醉醫生。”
“去，當然要去，沈醫生是港一的一級正高階醫生，能跟他的手術，當然要去。”
姜思寧才剛把飯塞嘴裡，就跟著助理往手術室走。
她倒不是介意和沈宴的關係。
只是怕員裡不少人會說閒話。
她一個更入職的二級初級醫生拒絕沈醫生也說不過去。
“你來了。”
“嗯。”
兩人見面的氣氛有些凝重，再加上手術室空調開得冷，不自覺的整個氣氛都冷了幾分。
沈宴站在消毒室，“今天這場是心臟消融手術，患者可能會術中會出現心率失常的情況，等下手術過程中你多注意一下。”
他一般不會和別的醫生討論病例。
這場手術雖然不算大手術，但因為是沈宴主刀，醫生特意派了兩位實習生進來觀摩。
兩人對沈宴恭敬地稱呼一聲，“沈教授。”
他沒再多言，站在主刀的位置，側臉線條緊繃。
姜思寧最近都在手術室，也排了至少二十多場手術。
但她依舊緊張。
雙手攥緊了患者的病例，顫顫地問二助，“詢問過患者的過敏史了嗎，有沒有藥物過敏的情況。”
患者已經七十，在麻醉的藥量上必須小心再小心。
“已經做過過敏篩查，沒有問題。”
“緊張？”
她點了點頭，“有一點。”這場手術多少雙眼睛盯著。
“開始麻醉吧。”
“點滴準備，術前評估三級，十…九……”姜思寧小心，患者術前就有反覆暈厥，心悸的症狀，對靜脈麻醉要求更高，“調整0.8劑量。”
再加上患者的年紀偏大，她選擇一點點推麻醉藥量，以保證患者手術中的動態心電圖保持平穩的狀態。
“開刀。”
手術刀從患者的胸腔劃過。
副主刀會先把要手術的部位進行準備，等一切準備得好，沈宴才會開始使用儀器進行手術。
“開心腔內超聲。”沈宴吩咐一聲，手指熟練地操作著手術儀器。
動作乾脆利索。
零射線射頻消融手術，國內僅有沈宴一人能做。
“脈搏氧飽和度不夠。”姜思寧說著，“二助，排查氣道痙攣和動脈血流增多。”
她眼神有些謹慎，但手上推藥的動作未停，“重新檢查。”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全神貫注地地盯著沈宴操作。
患者的情況不太理想，“心律有些失常。”沈宴的聲音依舊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