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好美。”
二樓主臥可以正好看到淮山公館後頭的那片海。
海浪拍打著岸邊,清風拂過。
沈宴婚前承諾過,以後有空就在沙灘上露營,一起看看書。
但可惜,準備搬走了也沒去過海邊。
或許是當沈宴的附屬品久了,久到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吃過自己喜歡的食物,看過自己喜歡的風景。
她收拾著衣櫃,裡頭幾乎都是清一色莫蘭迪色的衣服。
不想帶走。
這些沈宴喜歡的風格東西,她一件都不想帶走。
“沈太太,沈先生吩咐讓我看著你把燕窩吃掉。”阿姨端著碗燕窩走上來,“沈太太這是要出遠門?”
阿姨表情有些不對。“沈先生讓我看著您,您去哪,我和沈先生通報一聲。”
“沈太太,沈太太!”
姜思寧看都沒看一眼燕窩,提著行李箱動作迅速,她不想聽到的關於任何一點沈宴的事情。
走出門外。
沈宴的司機迎面而上,手中摟抱著一束粉玫瑰混搭桔梗的小花束。
不像是送愛人,更像是送朋友。
“姜小姐,沈先生讓我來接您去皇后大道那家琥珀餐廳用餐。”
“約我?”
姜思寧的神色有些緩和,琥珀餐廳是兩人定情的餐廳,也難排,之前在大學的時候沈宴沒什麼名氣。
經常約不上琥珀的號,只能花十幾個小時去排一個晚餐的兩人位。
可悲。
心裡有些被對方動搖。
接過花,上面寫著:瀟瀟,辛苦了。
這幾個字眼,讓自己彷彿被打臉一般,無比的可笑。
沒猶豫狠狠地將手中的鮮花摔在地上,花瓣紛紛揚揚飄落。
和兩人婚姻一樣,散落一地。
“約錯人了吧!”
“姜小姐,對不起。”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從副駕駛再拿出一束紅玫瑰往前遞去。
“不必了!”
語調微揚,頭也沒回就轉身離開。
晚上十一點。
沈宴在琥珀餐廳等了很久,上次摔門而去以後,他一直欠姜思寧一份道歉。
司機沒接到姜思寧,但他還是要等著。
他每次約她出去,她都開心和個小傻子一樣,沈宴篤定姜思寧不會不來。
但這一次,卻有些不同。
“沈先生,您回來了。”
“思安呢?”
“太太收拾東西走了。”阿姨不敢多說什麼。
沈宴有些氣意,脫下自己西裝外套摔在地上,內襯裡的戒指盒碰在瓷磚地板上,發出細碎的撞擊聲。
他站在原地沒動。
阿姨趕緊彎了腰去撿,“衣服,還是留給沈太太洗嗎?”
“拿去幹洗吧。”
他癱坐在沙發上,眉頭皺成了川字。
姜思寧之前也鬧過小脾氣,也收拾過行李離家出走過,只不過都是回孃家一個晚上就回來了。
沈宴這次也沒放在心上。
就當是她又在耍什麼脾氣,但還是氣她不告而別。
——
“林教授,瀟瀟這篇心胸外開手術的學術研究,我越看越感覺奇怪。”
姜思寧沒回孃家,在港醫大學附近租了個單間住著,五十平左右,還算乾淨。
她在學校辦公室待了兩天。
瀟瀟這篇寫得好,如果真是她自己寫的,那她在醫學界註定是枚新星。
只是這篇學術研究,和她博二寫的一篇關於麻醉對後天性心臟瓣膜的影響,裡面有幾段言論研究很像。
“瀟瀟,在學校時候成績確實不太理想,也沒能升博,這理論倒不像是她能涉及的領域。”
姜思寧附議。
點著頭說著,“對啊,這是麻醉領域。”
“但沈宴就不一樣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