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還有沈宴幫著她。
姜思寧臉上帶著點冷笑，“當初我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見他幫過我，現如今……”
林教授笑了。
臉上的皺紋，皺成了一團，“你在麻醉領域那麼厲害，還需要沈宴幫你？”
他滿臉慈祥，“婚姻不是戀愛，不是靠一個人就能支撐下去的，是兩個人相互依靠，不借助別人。”
是啊。
外人都能看出來兩人的婚姻問題，自己卻被矇在鼓裡那麼久。
越想，胃裡頭就越難受。
捂著嘴有些噁心。
“胃是情緒器官，不然你去彩超實驗教室，去做個胃鏡或者彩超看看情況。”
最近的確吃得少。
反胃次數多，她也沒瞎想，之前就有一個因為餓到胃穿孔住院的情況。
去檢查一下也就是十分鐘的事。
冰涼的黏合液塗抹在自己的小腹上，原來是這種感覺。
回想起上次和瀟瀟在彩超室的樣子。
小孩在自己肚子裡又是什麼感覺。
姜思寧何嘗不想體驗。
但如今確實是沒有機會了。
“學…學姐，您……您！”
“沒事，有事情我能承受著，是不是又有什麼息肉。”
生病又能怎麼樣。
不過只是讓自己的生活再變得更差一點。
“學姐，您懷孕了，胚胎長約0.4厘米，三週左右。”
“什麼？！！”
姜思寧沒想過。
看來是上個月排卵期中了。
她也清楚，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一場沒有愛的婚姻，能給孩子帶來怎樣的成長傷害。
她也清楚。
“學校手術室能流產嗎？”
學妹不清楚學姐和沈宴的關係，站在醫學者的角度，也算是給了專業的建議。
“胚胎還小，可以先考慮用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藥流，月份再大點，對身體的傷害也就越大。”
她聽進去了，緩慢地吐出幾個字。
“學校的藥店能開藥流的藥嗎？”
港醫大的急診室。
“沈醫生，外面有人找。”
“不見。”
沈宴的實習生看著手裡的名片，眼神有些猶豫，“沈主任，對方好像是個律師。”
律師？
他眉梢輕挑，想起了姜思寧讀大學前，好像有一個聊天挺勤的去加拿大留學的法學哥哥。
沈宴起身。
正視上秦笙的眼眸，四目相對，一眼便認出對方就是周阿姨提起過來家裡的男人。
是姜思寧的情夫？
“你好，我是秦律師。”秦笙先出招，從西裝夾層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這次我是代替寧寧來的。”
他叫得親切。
可沈宴並不喜歡。
“我們談談。”
“不用了，下次等我老婆過來，再聊。”他加重了老婆兩個字。
秦笙的手擺著，還未放下。
對比一下反倒是顯得沈宴不體面。
“你好，沈宴。”
沈宴握上他的手，兩人握著的手，暗流湧動。
他低頭看向名片，秦笙，這名字熟悉，“你從小就認識我老婆對吧。”
秦笙眼底帶笑。
“我今天代替寧寧，來和你談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