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似乎在糾結什麼。
要是讓蘇陽知道饅頭這麼好賣，萬一他不想批發，改自己零售了，那自己這到手的買賣不就黃了？
蘇陽可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開門見山地問：
“少廢話，賣了多少錢，趕緊算賬！”
“哦哦，您瞧我這記性！”
符福一拍腦門，這才想起正事。
蘇陽帶來的饅頭，一共一百五十個，給符福的批發價是三文錢一個，總共四百五十文。
四百五十文，差不多值個四錢半銀。
除去做饅頭和純鹼的成本，蘇陽淨賺二錢。
這純鹼的製作成本可不低。
蘇陽一開始還以為鹼石便宜。
等他把買來的鹼石拿去提煉，才發現裡頭的雜質多得嚇人，能用的少得可憐，利潤一下就給攤薄了。
這麼下去可不行，得想辦法弄到純度高的鹼石，或者……乾脆自己找個鹼礦！
當然，有得賺就不錯了。
二錢銀子聽著不多，可架不住積少成多。
一天二錢，每月能賺六兩銀！
這年頭，普通人家一年到頭，省吃儉用，也未必能攢下六兩銀子。
就拿青龍村的那些莊稼漢來說，辛辛苦苦刨一年地，能有這麼多收成就不錯了。
當然，像賴志成那種欺行霸市的村霸，不能算在裡頭。
“那個……小虎，這饅頭，您以後還能賣給俺不？”
蘇陽賺了二錢，符福也分了一錢半。
關鍵是，他這錢賺得輕鬆啊！
不用和麵，不用生火，更不用趕著牛車到處跑。
就往長安街一站，扯著嗓子吆喝幾聲，銀子就嘩啦啦地往口袋裡流。
這麼好的買賣，打著燈籠都難找！
符福一臉期盼地望著蘇陽，那眼神，活像一個等待主人投餵的哈巴狗。
蘇陽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答應他。
“符老家，你也知道，我家離這兒實在太遠，每天這麼來回跑，太折騰人了。”
他話鋒一轉，給符福指了條明路。
“這樣吧，我也不讓你為難，我把那‘特殊香料’賣給你，你以後自己蒸饅頭，想賣多少賣多少，怎麼樣？”
蘇陽心裡早有打算。
這種費時費力，利潤又薄的活計，就該交給別人去做。
他自己，只要掌握核心技術，躺著數錢就行了。
符福一聽，頓時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這能行嗎？那香料……是不是很貴啊？”
他心裡直打鼓，這“特殊香料”要是太貴，那他還賺個啥？
“貴不貴，試試不就知道了？你想啊，加了香料的饅頭賣得這麼好，你自己做，不是能賺更多？”
蘇陽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瓶蓋，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出來。
“符老家，走，上你家去，我親自教你怎麼用這寶貝。保準你一學就會，一用就靈！”
“中中中！俺家就在前頭，不遠，不遠！”
符福連連點頭，樂得合不攏嘴，屁顛屁顛地在前面帶路。
石頭則不緊不慢地趕著牛車，跟在後頭。
這清陽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城牆圍起來的周長，大概二十里左右。
從這頭走到那頭，橫穿整個縣城，也就四五里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