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
倒是陳木生先開了口，牛眼珠子瞪得溜圓。
“咋了？你不樂意？”
蘇陽故意板起臉。
“不是...我...”
陳木生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蘇陽那點兒“光輝事蹟”，村裡人誰不知道啊？
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陳木生雖然憨，可也不傻。
跟著蘇陽混？能有啥出息？
可要是不答應...
陳木生瞅了瞅自家孃親，還有餓得面黃肌瘦的妹子，心裡頭發苦。
“石頭，你還愣著幹啥？還不趕緊謝謝你二哥！”
王嬸到底比兒子多吃了幾年飯，心思活絡，哪能看不出蘇陽這是在幫襯他們家呢？
“娘...”
陳木生還想犟，可對上王嬸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二哥，往後俺石頭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讓俺往東，俺絕不往西！”
陳木生“撲通”一聲跪在蘇陽面前，梆梆梆磕了仨響頭。
“行了行了，快起來！啥命不命的，以後都是自家兄弟！”
蘇陽一把將陳木生拽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不過石頭，醜話咱可說在前頭，跟著我，別的啥規矩沒有，就一條，不能幹那昧良心的事兒！你要是敢給老子惹事生非，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蘇陽故意把話說得狠了些，也是想給陳木生提個醒。
“二哥你放心，俺石頭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娘生的！”
陳木生梗著脖子，拍著胸脯保證。
“行了，有你這句話就中！”
蘇陽哈哈一笑，轉頭對王嬸說：
“嬸子，您就踏實把心擱肚子裡，往後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石頭和小荷！”
“陽哥兒...你真是...真是...”
王嬸激動得直抹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蘇陽看著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這個世道，想活下去，太難了。“石頭，把這碗飯吃了。往後跟著我，還能少了你吃的？”
蘇陽不由分說，直接把飯碗懟到陳木生懷裡。
另一碗遞給王嬸，語氣也軟了下來：
“嬸子，這碗您拿回去給小荷。我蘇陽說話算話，有我吃的，就有你們的！”
“中，中……”
王嬸接過碗，眼淚花直打轉，也沒再客套。
兒子跟了蘇陽，往後就是一家人，再客氣就見外了。
別看王嬸平時不聲不響，心裡可不糊塗。
她早就看出來，蘇陽這小子不簡單。
遭了這麼大的難，不死反倒開了竅，往後準能成事！
這一半是信蘇陽，另一半也是信他那死去的爹和麻哥。
想當初，蘇家父子在世時，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誰見了不得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