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活動了下被壓得有點麻的肩膀,抬眸看他。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眶依舊有些發紅,琥珀色的眼瞳裡水光未褪,如同被雨水洗過的琉璃,燭火搖曳下正朦朧地映著她的影子。
看著好了許多,不再是剛剛那般雙眸赤紅的模樣。
若非辭玉的到來,她當真是想不到,這人居然因為她一句話折磨了自己這麼久,還藏在心裡不肯說出來。
季清鳶嘆了口氣,踮腳摸了摸他的頭,像小時候摸小宋聽瀾那樣:“別又半夜去練劍了,今夜好好休息。”
他今日情緒大起大伏的,還是打坐或者歇息來得穩妥些。
屋外只有窸窣蟲鳴和濃墨夜色,季清鳶戳了戳他,道:“很晚了。”
她該回去了。
宋聽瀾低低應了一聲,卻依舊攬著她不想鬆開的模樣。
正是敞開了心扉互訴了衷腸的時候,誤會好不容易解開,他一點都不想放她走。
季清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手下滑握住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輕嗔道:“…我真的該回去了。”
宋聽瀾這般人,只要還未成婚,都不會與她共宿。
果不其然,宋聽瀾有些不高興地抿唇,卻依舊輕輕點頭:“好。”
季清鳶拿開他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就欲要往外走,下一瞬就又被人攔腰抱回了懷裡。
宋聽瀾自她身後抱著她,季清鳶正不明所以,就被他捏著下頜一轉,隨即唇上一軟。
這次的吻溫柔了許多,像是獎勵,又像是誘惑,他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廝磨,舌尖曖昧地掃過唇縫,誘她回應。
季清鳶推拒的手被壓了回去,指間也被強勢地分開,十指相扣。
仰著頭被親本就又累又缺氧,她被吻得七葷八素,沒過半晌就抗議掙扎起來,才堪堪被鬆開。
季清鳶大口大口喘著氣,身後的人依舊抱著她,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燙得她脊背發麻。
“怎麼辦?”身後人將下巴放在她發頂,緊緊箍著她的腰肢,聲音又低又啞,“我不想放阿鳶回去了。”
季清鳶聞言掙扎起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漲紅了臉道:“不、不行!”
頭頂傳來止不住的悶笑聲。
腰間禁錮也跟著忽地一鬆,季清鳶一怔,就見宋聽瀾眼眸含笑:“我送你回去。”
他變得太快,季清鳶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牽著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