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被四個大佬追著寵

第568章 留守兒童

宋聽瀾和江岫白也就罷了,北冥離和岑川,一個魔尊一個妖王,就這麼大喇喇地出現在人族地界,還是佛門淨地?

雖這二人都收斂了點魔氣妖氣,不過那顯眼的外貌是半分未改。

季清鳶只覺得頭皮發麻。

她悄悄轉頭,瞥了一眼身後的諦閒。

諦閒落後她幾步,正緩緩走來,也看到了石階下的幾人,不過似乎沒有認出那二位是妖王與魔尊。

季清鳶悄悄鬆了口氣。

既然他不開口戳破,那她也不會主動揭開。

不過,一個謹弋的瘋狂糾纏剛結束,轉頭就撞上這四個煞神齊聚一堂,還是在佛門淨地。

先穩定局面。

她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應了宋聽瀾的話。

“沒怎麼受傷,這衣服上的血不是我的。”

對,她現在披的衣服也不是她的。

季清鳶咬牙,下意識退了退,轉頭卻撞上諦閒正走過來,那道平靜卻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隨著諦閒不緊不慢地走至她身側來,緊緊攏著身上月白僧袍的季清鳶和隻身著中衣的諦閒二人並列站在一起。

如今,她身上這件衣袍是誰的,又是誰受的傷,便分外明顯了。

四人表情各異,尤其在看到她裹著男子僧袍的剎那還與那人並列站在一起時。

看起來當真是…親密無間。

江岫白眼底深處翻湧起濃稠的陰鷙。

他最快沉不住氣,唇角卻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聲音幽幽地響起,不高,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師尊身上這佛門氣息當真是濃郁。”

“莫不是在那‘清淨之地’,被什麼沒有眼力見的東西沾染了什麼不該沾染的……‘佛緣’?”

話語輕柔,卻字字如淬毒的冰針,算得上是極為冒犯。

季清鳶一驚,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諦閒,見他表情未變,才稍稍放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尷尬和煩躁,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硬,“此地乃佛門清修之所,休要胡言亂語!一切皆是誤會,回去再說!”

她轉頭看向諦閒:“諦閒大師,岫白是我的友人,他性子耿直,生了誤會,才冒犯了釋迦殿,並非有意,回去我便命疏月備上厚禮向您賠罪。”

諦閒眼波流轉,只微微頷首。

然而,下一瞬,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已欺近身前。

北冥離的動作快得驚人,他甚至沒有多看諦閒一眼,手臂一展,一件寬大華麗、繡著暗金紋的紫鑲邊長袍便如同展開的蝶翼,帶著他特有的冷冽薰香氣息,瞬間將季清鳶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籠罩住。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快速而精準地抓住了季清鳶肩上那件月白僧袍的衣領,向後一扯。

“嗤啦——”

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響起。

那件屬於諦閒的、沾染了血跡與塵埃的僧袍,被他扯下。

如同丟掉一件礙眼的物件,僧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山風,不偏不倚地朝著後方諦閒的方向飛去。

季清鳶只覺得肩上一輕,隨即被長袍裹緊。

那長袍還帶著他的體溫,寬大而華貴,瞬間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視線,也將她身上那件被謹弋撕裂、此刻勉強靠中衣遮掩的破碎衣衫徹底掩藏。

“小娘子受驚了。”

北冥離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一絲刻意為之的溫柔,金眸卻冷冷地掃過被她長袍取代的僧袍落下的方向。

如同佔有慾極強的雄獸,宣示主權的意味昭然若揭。

“穿這身,暖和些。”

季清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驚,裹在及踝的長袍裡,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猛地抬頭,正欲發作,卻陡然想起一件更要緊的事。

“等等!”她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的顫抖,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四個男人,“你們都來了這裡,思淵呢?你們把他一個人在瑤池小築?!”

北冥離金眸微閃,安撫道:“小娘子放心,淵兒由本座座下影衛守著,萬無一失。”

岑川立刻添油加醋:“他那些影衛天天都一身黑跟個大蝙蝠似的,不把小孩嚇壞就不錯了。”

江岫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袍:“……”

他默默瞪了岑川一眼。

岑川全然當作沒看見,他轉向季清鳶,帶著撒嬌的意味:“阿姐,我們快回去吧!思淵肯定也想你了!”

宋聽瀾也適時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拖延的力量:“阿鳶既已疲憊,此地亦非久留之處,先回小築再做計議。”

江岫白無聲地靠近一步,黑眸沉沉地盯著季清鳶被長袍包裹的身影,聲音低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弟子也擔憂小殿下,師尊,我們……回家吧。”

“回家”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纏綿,好似專門說給某個局外人聽。

季清鳶無心也無力再糾纏。

思淵的安危是暫時無憂,但此地多留一刻都是煎熬。

她裹緊了北冥離那件華貴的長袍,只匆匆向諦閒頷首示意,隨即便幾乎是逃也似的,被這四個心思各異的男人簇擁著,匆匆踏上了返回瑤池小築的傳送法陣。

光華閃過,幾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驟然空寂的風聲。

諦閒走下石階,立在菩提樹下,靜靜地站著。

那件被北冥離扯下、拋回的月白僧袍,此刻正搭在他的臂彎上,沾染的塵土和血跡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他看著那幾人消失的地方,山風吹動他中衣的衣襬,顯得身形有些單薄。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深眸中,此刻翻湧著極其複雜的情緒——有對幾人矛盾而微妙的關係的不解,有對那混亂一幕的困惑,更有那場幻境殘留的、隱秘而灼人的波瀾在他心湖深處無聲盪漾。

那個在秘境中,險些讓他禪心失守、甘願沉淪的“她”到底是不是虛妄?

如果是虛妄,為何又那麼真實?

除卻最後那次要破他道心的剖白心意時的季清鳶不像是真正的她,其它時候的她——上藥時的緊繃、溪邊摸魚的生動、靜靜守著他打坐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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