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
隨著沈雲霆的令下，數十枚炸藥被拋向敵軍周圍，爆炸聲接連響起，營帳被掀飛，親兵被炸得東倒西歪。
徐從被氣浪掀翻在地，剛爬起來就被一名蒙面士兵用刀柄砸中後腦，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將軍被俘！”
“西側失守了！”
恐慌如瘟疫般在大營蔓延。
兩萬大軍本就因大火而混亂，此刻主帥被擒，又遭炸藥突襲，哪裡還有半分戰心？
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四散奔逃，更多的人在火光中自相踐踏。
沈雲霆勒馬立於一片廢墟前，看著被捆成粽子的徐從扔到了自己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搜他的令牌。”
話落，士兵從徐從懷中摸出一枚鎏金令牌，上面刻著“驃騎營印”四個大字。
“拿著令牌去傳令。”
沈雲霆將令牌扔給剛剛從東側火場趕來，戰袍上還沾著火星的陸明昭。
“就說徐將軍有令，全軍向葫蘆谷靠攏，圍剿殘敵。”
陸明昭會意，立刻帶著幾名親兵換上敵軍服飾，舉著令牌前往敵軍大營。
血色的殘陽灑在大地上，葫蘆谷的爆炸聲漸漸停下。
狼狽不堪的英國公在一片濃煙中走了出來。
得到訊息的沈雲霆立即策馬前往。
來到英國公的近前，他翻身下馬上前迎接。
“國公爺，受委屈了！”
英國公塗滿黑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殿下，你很聰明，用這雕蟲小技就將我給困住了。”
“可打仗不是小孩過家家，朝廷派了五萬大軍前來清剿，你們只有區區幾千人，蚍蜉撼大樹，早晚是扛不住的。”
這話剛說完，沈雲霆握住他的手腕就往前走。
英國公不知他要去哪裡，只能隨著他的步子一起走過去。
很快兩人便來到一片廢墟前面。
“國公爺說的是他們嗎？”
英國公看到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被綁在一旁的戰俘，頓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說起話來也磕磕巴巴的。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雲霆也沒墨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國公爺，那位驃騎將軍徐從，是趙世珩最信任的心腹。”
“您出征前，他帶著兩萬兵馬悄悄跟在後面，就等您和我在谷中兩敗俱傷時，趁虛而入，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沈雲霆的話讓英國公汗毛倒立。
“他……他要連老臣一起除了？”
英國公的聲音發顫，銀鬚在風中抖得厲害。
“何止是您。”
沈雲霆彎腰撿起一塊染血的令牌，上面“驃騎營”三個字被血漬浸透。
“趙世珩早就擬好了奏摺，只等您兵敗，就說您通敵叛國，與我裡應外合。到時候齊家滿門抄斬，他再順理成章接管您在軍中的門生故吏，這朝堂就徹底成了他的天下。”
他頓了頓，指向那些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戰俘。
“這些士兵大多是被臨時抽調的邊軍，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方才審問時，已有不少人招認，徐從下過令，若見到國公府的人，格殺勿論。”
“畜生！”
英國公猛地甩開沈雲霆的手。
“老臣……老臣真是瞎了眼！”
英國公一拳砸在旁邊的斷柱上，指骨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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