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村不大,一炷香的工夫,四月家的小院就擠滿了人。
四月點了幾根火把插在了牆頭,將黑夜照亮。
里長站在臺階上朝著人群掃了一眼,見來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
“你們都互相看看,街坊鄰居的有誰還沒到?”
“今天這件事特別重要,不能漏掉一家。”
話落,村民們開始左右張望,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楊寡婦家還沒來呢。”
聽到這話,里長急忙吩咐道。
“找兩個腿腳利索的,去楊寡婦家喊人。”
村子裡的年輕男人本就不多,又都是傷兵,不過腿腳利索的倒是有幾個。
有那來的時間長的男人認識楊寡婦家的位置,不用里長點名,自己就去了。
魯大全站在人群中,一雙圓圓的大眼滴溜溜的在四月身上打量。
感受到人群中有異樣的目光朝自己投來,四月當即一個眼神就瞪了回去。
嚇得魯大全立即收回目光,不自在的捏了捏鼻子。
一旁的春草察覺出了他的不自在,低聲道。
“你身上還有傷,今天又幫王大叔幹了不少的活,還是先回家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回家後的魯大全面對春草的盤問,他就把王三兩搬了出來,說四月不在家,幫他幹活,所以才回來晚的。
春草心思單純,也就沒有多想。
剛才里長招呼大家夥兒來四月家開會時,春草本不想讓魯大全來的,讓他在家好好休息。
可這個男人以不放心春草晚上一個人出門為由,還是跟了出來。
不過這個理由倒是讓春草高興了好一陣,覺得自己選對了男人。
“我沒事,在這多陪你一會兒吧,不然一會兒你獨自回家我不放心。”
魯大全是個大老粗,不擅長說謊的他面色緊繃,一點都看不出他對春草有絲毫的溫柔愛意可言。
可即使如此,春草還是感動的不得了。
“我去給你搬個凳子過來,總站著會累的。”
說著,就朝四月跑去。
魯大全沒有應聲,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泛著微弱光亮的西屋。
四月站在院子的角落裡,見春草過來搬凳子,立即抓住她的胳膊低語道。
“你家這個男人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春草狐疑的朝魯大全看過去,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實在是太過扎眼。
不知春草想到了什麼,漲紅著臉說道。
“怪嗎?”
“我覺得挺好的。”
“身體壯實,還知道體貼人。”
見她這副神情,四月就知道跟這個傻丫頭說不通,也就閉了嘴。
不過魯大全這個人在四月的心裡已經被貼上了小心防備的標籤。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去楊寡婦家的人終於回來了。
“里長,楊寡婦不在,只有大傻楊一個人在家。”
“那小子估計又犯了傻病,不管怎麼跟他說,他都不來,最後還拉著我們的手不讓走,我問他怎麼了,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明白。”
里長怕再耽誤下去天就亮了,也就沒有追問一個傻子的事情。
“他們家不來就算了,咱們先說正事。”
說著,里長走到牛車前,把上面的稻草掀了下來。
“這裡是兩大車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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