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嫂不可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吳良臉上的賠笑僵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了又合,半天沒發出一點聲音。
“不,不可能!”
吳良剛要上前抓住四月質問,就被趕來的金大頭等人給摁在了那裡。
吳良像瘋了似的拼命掙扎,嘴裡不停的叫嚷道。
“你不能殺我,我帶著那麼多的弟兄投奔你。”
“可你卻在吞掉我的一切後,又找茬口殺我,這算什麼神仙下凡,算什麼普渡眾生,我看你就是在黑吃黑。”
“你就不怕其他弟兄們譁變嗎?”
他的聲音淒厲得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狗,往日的囂張跋扈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見四月不為所動,吳良又朝鉗制自己的金大頭等人叫嚷道。
“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們。”
“她早晚會殺了你們,卷著你們的家當遠走高飛的。”
金大頭聞言手上猛地加力,鐵鉗似的胳膊死死勒住吳良的肩膀,疼得他齜牙咧嘴。
“放你孃的屁!神使大人給我們分田地、蓋營房,你倒好,剛安穩幾天就幹這齷齪事,死了也是活該!”
他身後的幾個護衛也紛紛怒斥,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踹了吳良膝彎一腳。
“當初要不是神使大人收留,咱們早被官兵剿了!你自己犯渾別拉著弟兄們墊背!”
吳良被踹得單膝跪地,下巴磕在碎石子上滲出血絲,卻依舊梗著脖子嘶吼。
“你們這群蠢貨!她給你們點甜頭就忘了本!等她站穩腳跟,第一個就會卸磨殺驢——”
“夠了。”
四月的聲音冷得像冰,打斷了他的瘋言瘋語。
她緩緩走到吳良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滿臉恐懼的男人,聲音陡然提高。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你們投的不是我四月,而是堂堂正正活下去的生路。”
“你們也是有父母,有兄弟姐妹老婆孩子的。”
“若是你們的姐妹或者老婆被吳良這樣的人欺辱,你們會怎麼做?”
一句話不僅把圍觀的弟兄們給問住了,連跪在地上的吳良都閉了嘴。
“你們其中要是有誰願意打家劫舍的繼續當賊,我四月不攔著。”
“但有天若是犯到我的手裡,我自然也不會客氣。”
“但你們若想堂堂正正的做人,給老婆孩子和父母一份安寧的生活,那就跟著我幹,守我的規矩。”
“做得到的現在留下,做不到的馬上可以走,我四月絕不挽留。”
由於聽說四月要處置吳良,駐守在寨子裡的弟兄們都趕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農家小院圍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聽到四月的訓話,竟無一人猶豫,全都不約而同的振臂高呼。
“誓死追隨神使大人!”
被押在地上的吳良見此情形,心知死局已定,無力的垂下了頭。
吳良像死狗一樣被金大頭等人拖了下去,在村口的河邊砍下了腦袋。
頭顱掛在營房門口三天,以儆效尤。
與此同時,四月要求各寨子輪流派人過來參觀學習,以達到警示效果。
處理完吳良,四月又按照鄉親們的供述,將他手下犯事的弟兄全都找了出來。
他們的罪過沒有吳良大,雖不用殺頭,但處罰並不輕。
禁閉三天外加勞動改造一個月。
一直旁觀的衛驍看到四月的行事風格如此的果斷決絕,忍不住的朝王三兩低聲問道。
“你確定這個孩子是你偷來的,而不是少夫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