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棠站在風口處，冷風一陣陣吹來，她鼻尖通紅。
她聽著電話裡“嘟嘟”的聲音，怔怔站在原地。
小姨是什麼意思？難道章濤那邊，她已經有什麼線索了嗎？
君華化工廠真的和謝清衍有關？
直到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沈予棠才轉身，打算進屋。
她剛一回頭，就見到站在身後的謝雋禮。
他看著氣質頹喪，雙眼像是蒙著厚厚的濃霧，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沈予棠很快收回了目光，儘可能地忽視他，打算從謝雋禮身邊走過。
但她經過時，還是被謝雋禮叫住。
“我聽說了你失蹤的事，到處去找過你……”
他帶著人，整座城市翻找了好幾天，直到後面他母親看不過去了，才把打探來的訊息告訴他。
原來她早被謝清衍救了，人已經在醫院裡，沒什麼危險。
沈予棠愣了下，語氣平淡道：“那謝謝你了。”
謝雋禮受不了她這樣的語氣，這段時日裡，他心裡是無盡的悔恨，如果這是自己見異思遷的懲罰，他覺得已經足夠多了。
“棠棠，”他低沉的聲音裡，甚至帶了一點哭腔。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回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沈予棠沒想到他還會說出這種話來。
“謝雋禮，你說要當朋友，我說可以。但現在我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是回不了頭的，你也早點想開吧。”
現在兩人能平心靜氣地站在一起說話，沈予棠早就將以前的事拋之腦後了。
她看見謝清衍的身影，似乎正要往這邊走來。
沈予棠沒和他再多說什麼，朝謝清衍那邊走去。
謝清衍手裡還拿著一條圍巾，是沈予棠今天戴的那條。
沈予棠剛一走近，謝清衍就將圍巾圍在她脖子上，幽深漆黑的眸子，從不遠處謝雋禮身上收了回來。
“這麼晚了，在外面和他聊什麼呢？”
狀似不經意的問話，語氣裡帶了一絲威壓。
沈予棠感受到圍巾上還是暖和的，上面殘留著謝清衍身上的氣息。
她低聲回應著：“只是剛才遇到了，寒暄幾句。”
謝清衍也沒再多問，轉身半摟著她的腰，像是把人攬在懷裡。
“回去了。”
客廳裡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
沈予棠微微掙扎，從他懷中離開，步伐緩慢，稍微落後幾步。
她現在看到謝清衍，腦子裡都是小姨說的那些話，心思恍惚。
她下意識地跟在謝清衍的身後，以至於對方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他筆挺的後背，像座山一樣，堅硬無比。
這一撞撞得生疼，沈予棠的眼睛都溢位了生理性的淚花。
謝清衍轉頭看她，微微俯身，手指抹過眼角的淚痕，語氣柔和了許多。
“這麼不小心？”
他看著女孩兒委屈的樣子，臉也是皺巴巴的，心也軟了下來，輕嘆一聲，又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抱歉，是我沒有注意，下次不會讓你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