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瑤的生意,像是雨後的春筍,勢不可擋。
雖然上次被車間主任敲打過,她明面上的交易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大張旗鼓。
但女工們對她那茶包的反響極好,口碑一傳十、十傳百,客戶非但沒減少,反而悄悄地增加了。
午休時分,工廠的角落裡,總有那麼一小塊地方屬於沈芝瑤。
女工們三三兩兩地圍過來,將毛票塞進她手裡,換走一包包散發著淡淡草藥香的茶包,低聲說笑幾句,再心滿意足地散去。
沈芝瑤看著帆布包裡越來越多的零錢,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
這是她靠自己的雙手賺來的,每一分都帶著尊嚴和希望。
然而,這刺眼的光明,卻讓陰影裡的某些人恨得牙癢癢。
張楚勝端著搪瓷缸,蹲在不遠處的車床後面,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一幕。
那些女人臉上的笑容,沈芝瑤數錢時低頭淺笑的模樣,都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哎,楚勝,你看你前媳婦,現在可是能耐了。”
一個相熟的工友路過,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語氣裡滿是調侃,
“聽說一天賺的錢,比你一個月工資都多。嘖嘖,離開你,人家這是要發大財了。你啊,可虧大了!”
張楚勝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裡的搪瓷缸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他猛地站起身,將缸裡剩下的水狠狠潑在地上,一言不發地走了。
工友的嘲笑聲,像鞭子一樣抽在他的身後。
這一天,同樣是午休時間,車間裡瀰漫著飯菜和泥漿粉塵混合的味道。
幾個女工圍坐在一起,王姐剛從沈芝瑤那裡拿了新的茶包,正開心地用開水沖泡。
“芝瑤這茶是真不錯,喝下去什麼時候幹活都有精神,好些人都說我氣色好了不少。”
王姐笑著抿了一口,還和旁邊的人聊著天。
可話音剛落,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哎喲……”
她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手裡的搪瓷缸“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
“王姐,你怎麼了?”
旁邊的工友嚇了一跳。
只見王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額頭上瞬間佈滿了豆大的冷汗。
她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整個人痛苦地弓成了蝦米狀,嘴唇發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肚子……疼……”
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接著便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從板凳上滑了下去,倒在地上,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車間的喧鬧。
瞬間,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離得近的女工們嚇得連連後退,椅子被帶倒的聲音此起彼伏。
“快!快來人啊!王姐暈倒了!”
“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
“叫醫生!快去廠醫務室叫醫生!”
混亂中,一個眼尖的女工指著地上灑出來的茶水和茶葉渣,失聲尖叫道,
“是茶!她剛喝了沈芝瑤的茶就出事了!”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油鍋的火星,瞬間引爆了整個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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