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正看著窗外出神,聽到這個問題有點沒回過神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她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挺好的呀。是個有本事、有擔當的好人。最近要不是你們倆幫忙,我們家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
這評價中肯又帶著感激,卻似乎不是馮志遠想聽到的。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
“那你當初……為什麼會給他寫那樣的信?”
沈青梧徹底懵了,轉過頭看著他,
“信?什麼信?”
馮志遠見她一臉茫然,也有點無語了,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青梧姐,你該不會都忘了吧?就是那封……拒絕他的信啊。”
沈青梧的眉頭緊緊蹙起,更加疑惑了。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仔細搜尋著過往的記憶,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給陸振東寫過信,更遑論是拒絕信。
她和陸振東在這次重逢前,已經好幾年沒有任何來往了。
馮志遠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上安安靜靜坐著的小滿,覺得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陳年舊事不太方便,於是便含糊地擺了擺手,
“嗨,算了算了,沒事,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
可他的話卻在沈青梧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仔細回憶著自己和陸振東之間為數不多的來往,實在想不出任何關於“信”的蛛絲馬跡。
她想要追問,可就在這時,卡車一個顛簸後減速轉彎,前方出現了勞改農場那高大而灰暗的圍牆。
已經到了,沈青梧只好將滿腹的疑問暫時壓下。
馮志遠陪著母女兩個進去,在門口的登記處辦好了所有手續。
他對沈青梧說,
“青梧姐,我就在這兒等你們,有事就喊一聲。”
沈青梧點點頭,牽著小滿的手,走進了那間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的會客室。
沒過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許長平戴著手銬,被兩名獄警押著走了進來。
不過短短時日,他已經完全變了樣。
頭髮被剃成了板寸,露出青白的頭皮。
身上穿著寬大的囚服,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瘦削乾枯。
曾經那張還算白淨的臉如今蠟黃浮腫,鬍子拉碴。
他那副標誌性的方框眼鏡還戴在鼻樑上,但鏡片已經嚴重磨損,其中一片的角落,更是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彷彿隨時都會徹底碎裂。
他一看到沈青梧和小滿,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一種激動又貪婪的光芒。
他掙扎著想上前,卻被獄警按住了肩膀。
“青梧!小滿!”
他的聲音嘶啞而急切,
“青梧,你肯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以前那些事,都是我混蛋,都是我做錯了!可我對你是真心的,我……”
沈青梧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不想聽他這些虛偽的廢話。
她冷冷地打斷他,
“你不是要見小滿嗎?人,我給你帶來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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