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年緊緊攥住袖口喜服,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她不是個矯情之人,可與前世的大伯哥同房,她總覺得彆扭。
不容她思忖太久,喜帕掀開,溫若年再次對上那張出塵絕色的面容,仍是心生震撼。
陸言蹊躊躇著伸出手,似是想撫她的頰邊,可半晌卻又垂下。
語氣有幾分遺憾,“可惜。”
“可惜什麼?”
“夫人今晚定然甚美,可惜,我看不見你身穿喜服嫁我的模樣。”
溫若年笑,“夫君見都沒見過我就敢娶進門來,萬一是個無鹽女,那豈不是虧了?”
聽得這句“夫君”,陸言蹊的心微微一顫。
他見過她的。
那年他十五,在貴妃娘娘的矮牆上,一眼就看見了在蓮花池邊玩耍的她,一襲天水碧長裙清逸如仙,遺世獨立。
“只是說來也奇怪,聽說是四皇子求陛下為我們賜婚的,可溫家與四皇子素無交情,不知為何他要做這樁媒?”
溫若年歪頭思索著,似是不經意問起,陸言蹊眉心一跳,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我也不知道,許是四皇子感念溫家鑿井有功,亦或者....只是閒來無事想做個媒.....”
溫若年點點頭,“或許是吧,“
“不過這樁姻緣出乎你我二人的意料,所以你若對我無意也無妨,咱倆湊合湊合,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便好。至於其他的,不必勉強。”
湊合湊合...
陸言蹊喃喃,原來只是湊合麼?
“你說什麼?”溫若年沒聽清。
“沒什麼。”陸言蹊回神,清淺一笑,“既你無意,自然不勉強。”
溫若年應了一聲,而後屋裡的氣氛便忽然沉默下來,盲婚啞嫁,相處起來難免生疏又侷促。
好在陸言蹊看上去是個清冷寡慾的,且兩人又互無情愫,溫若年倒是鬆下一口氣,如此,倒也省事。
這一晚,兩人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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