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的笑容微微僵硬,眼眸黯然下去,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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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蹊發現這幾日有些古怪。
他忍著,一直沒說。
直到溫若年連續第五天躲在楓兒的屋裡睡的時候,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楓兒都快七歲了,不需要大人陪著睡!”
溫若年幽幽看他一眼,“我兒子,我想和他睡覺和他睡,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遂是又這麼睡了半個月。
直到有一天回來,看見正廳裡的五個貌美曼妙的舞姬,她猛的止住腳步,問,“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丫鬟小心翼翼,說是主君帶回來的。
溫若年笑了,笑著笑著,就溢位了淚。
她轉身,回屋。
一夜無眠。
翌日用早膳的時候,與陸言蹊相顧無言,直到溫若年放下筷子,兩人才終於說了半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
“那些舞姬是你帶回來的?”
“是舞陽公主送過來的。”陸言蹊說。
“你納了?”
.....
陸言蹊鐵青著臉色,“沒有!”
“那你準不準備納?”
陸言蹊深吸一口氣,問,“若年,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我吃飽了。”溫若年放下筷子,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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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前幾日陸言蹊還不知曉她是為什麼生氣,那麼這次他是一定知道了。
與同僚喝酒的時候,他說起了五名美姬一事。
同僚大笑,“這還不簡單?你乾脆把這五個美人兒給納了,誒誒誒,你別瞪我,我的意思是假納,假納!讓你媳婦知道了,好叫她醋一醋,女人嘛,一吃醋一著急,自然就知道上趕著來找你了!”
陸言蹊若有所思。
當天晚上回去,他問小廝,“夫人呢?”
“回主君,夫人睡了。”
陸言蹊點點頭,說,“那那幾個舞姬叫來。”
......
紫葉飛快的推開門,“夫人!主君他——”
溫若年正在篦發,見她這樣大驚失色的樣子,問,“怎麼了?”
紫葉一連串的講起來。
“主君今日一回府,就把舞姬悉數遣回公主府,還附上紙條一張,“若駙馬喜歡,言蹊可割愛。”
“聽送人的小廝回來說,舞陽公主見到這紙條的時候險些氣歪了嘴。在屋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更好笑的是,駙馬還真看上了其中一個美姬,當下就要帶回屋裡去呢!”
紫葉邊說邊笑。
溫若年啞然。
兩人的關係略略緩和了些。
說是緩和,其實原本兩人的關係就不冷不熱的。
客氣,敬重,相敬如賓。
卻少了幾分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和默契。
那種不管聽見什麼,看見什麼,都毫不猶豫相信自己的枕邊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