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非是偷跑出來的?
棠梨沐浴更衣又燻了香,府裡沒有其他姑娘的衣裳,溫母也不可能把溫若年的衣裳給她穿。
因此她出現在正廳的時候,穿的是她從前當丫鬟時的衣裳。
式樣簡單,卻落落大方。
往那裡一站,就讓溫若年恍惚了一下,她微不可聞嘆了口氣,說,“溫家雖是國公府,但不可能冒犯皇權,你要是想求我爹孃為城王府求情,那就不必開口了。”
“要是陸渝要休妻,此乃你們二房家事,我管不著,我爹孃就更管不著了,再者你已簽了契書從此與溫家無關,所以也莫要再以此來威脅我們。”
......
棠梨咬著牙,神色有些難堪。
“小姐,我不是.....”
“不是最好。”
溫若年淡淡抿了口茶,問,“那你說吧。”
棠梨的頭埋得更低了,“陸渝要殺我。”
“啊?”
正廳眾人面面相覷。
溫若年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見陸言蹊同樣緊蹙的雙眉,她知曉這不是一句玩笑話,“所以你就逃出來了?”
棠梨愣愣的,抬起頭,看著溫若年,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話。
她還以為她會說自己胡謅,說自己栽贓,說陸家百年世家,怎麼可能做出要人性命的事情。
心頭百感交集,睫毛一顫,眼淚就落了下來,膝蓋也隨之軟下去,“小姐,我在柴房裡偷偷聽見了,他們怕城王府的事情牽連了陸家,密謀要用毒藥害死我.......”
棠梨嗚嗚的哭。
溫母大驚,“陸渝簡直禽獸不如!對自己的結髮妻子都能狠心做出如此惡行,這種人就該下油鍋!”
溫若年看了母親一眼。
溫父便鎮定許多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從背後敲暈了看守我的小廝......”
“所以你私自出逃一事,陸家那邊很有可能已經知曉。”溫父面色沉沉。
棠梨臉一白,撲上去抱住溫父的腿,“老爺,老爺,求您別趕我走,別把我交到陸渝手上!他真的會殺了我的!!”
當年在溫家,最疼她的就是溫父了。
她哭得悲切,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叫了一聲叔父。
溫父微微一震。
神色也動搖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威武的男聲,“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麼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