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卻閃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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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今兒又不來用午膳?”陸老夫人問。
溫若年說,“不止他沒來,玥表妹也沒來呢。”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陸老夫人看了溫若年一眼,皺著眉,“好好的,你扯玥兒做什麼?”
真是不打自招。
溫若年笑著搖搖頭,“隨口一提罷了。”
確實是有好幾日沒見到陸渝了。
頭一天還見他為棠梨坐立難安的,結果這幾天忽然閉門不出起來,每日誰也不見,不知在做些什麼。
與此同時,長房這幾日也沒閒著。
溫若年倚在榻上,看著陸言蹊在宣紙上寫寫劃劃,湊上前,登時吃了一驚,“這是給城王府的信?與棠梨有關?”
“嗯。”
陸言蹊應了一聲,“但是,與棠梨無關。”
溫若年便知應是前朝之事。不再多問。只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棠梨這幾日如何了。”
一個外室女,這麼多年杳無音信,現在卻忽然要認親。
更要緊的是,還是陸渝幫她認的。
她本人對此毫不知情。
也不知到了城王府,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棠梨是城王的私生女?”
陸言蹊淡淡一句話,溫若年頓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不作聲。
他笑笑,“你不必詫異,這事兒本來也不難猜。”
從最初陸渝執意與若年退親的時候,他便有所懷疑了,他這弟弟並非為情亂智之人,況且棠梨進門後,他見她為人淺薄,膚淺張狂,不如若年遠矣。
那時候他便隱隱猜測,其中只怕有什麼隱情。
“夫君真是生得一副七竅玲瓏心腸。”溫若年感慨說道。
陸言蹊笑笑,“若真如此,只怕棠梨此番,凶多吉少。”
溫若年疑惑的緊蹙起了眉,陸言蹊道,“城王這個人我略有耳聞,生平唯有三件要緊事。”
“美色,子嗣,權勢。”
溫若年若有所思。
陸言蹊繼續道,“城王與棠梨之母或許曾經有情,但時過境遷,斯人已逝,這些年未知城王有多少露水情緣,對那婦人的情意想來也寥寥無幾。”
“王妃孃家勢大,還為城王生了三個男丁,地位牢不可撼。若她不介意便也罷了,可她偏又性子跋扈,若真與棠梨勢不兩立起來,城王未必會偏向這個多年未見的私生女。”
陸言蹊不疾不徐的說著,三言兩語,已對局面洞若觀火。
溫若年神色頗有些複雜。
她早該想到的,陸言蹊年少登科,是為驚才。後來因眼盲阻了仕途,卻還能進了翰林院,怎會是池中之物?
她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寬衣午睡。
脫下外裳,要解開小衣的時候,微微躊躇了一下。
下意識轉過頭,看見陸言蹊端坐在榻上,與自己有著幾丈遠,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麼遠的距離,他應該是看不見的。
放心大膽的脫了小衣。
卻沒發現背對著的陸言蹊眼中微亮,淡淡熱切。
棠梨這幾日過得生不如死。
雖有城王攔著,沒人敢再對她動刑,但精神上卻是受盡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