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兒今日一進學堂便伏案睡去,不知酣夢多久,忽然不輕不重一板戒尺,敲在了他的肩膀上。
慶兒懵懵懂懂抬頭,對上一雙銳利的眼,
“昨日你聽學時睡覺,我體恤你首日上學,或許精力不濟,卻不想今日依舊如此,又是因何?”
張南陽鬚髮皆白,顴骨微聳,看上去便是慣常嚴厲的夫子。
慶兒捱了批評,卻也不覺得丟臉,擠眉弄眼朝張南陽吹了個口哨,
“因為今天還是困啊。”
張南陽行師多年,當即便看出慶兒並非憊懶,而是有意挑釁,頑劣至極。
又想到來之前言蹊賢弟的囑咐,他不再多說什麼,去了楓兒那一邊,繼續講起了課。
這下,慶兒卻不樂意了,嚷嚷道,
“夫子莫非因我是陪讀,看不起我,不樂意給我講學?”
楓兒緊緊低頭寫著字,不敢看張先生的臉色。
張先生沒什麼臉色,仍然和顏悅色給楓兒講著課。
慶兒見先生不理自己,得寸進尺的嚷道,
“還是因為楓兒交了束脩,我沒交,所以夫子才不給我講?”
.......
張南陽淡淡轉過頭去,對上慶兒自作聰明的雙眼。
他問,“小公子,我可有得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