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靈巧地避開,像只警惕的小獸:“沒死,不用惦記。”
寧鴻禮維持著笑容,彷彿沒聽出她話中的諷刺:“柳煙真會開玩笑。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我們到處尋你不見,我都急得睡不著覺......”
“停。”柳煙抬手打斷他的表演,“你們一家子的劇本能不能換個新鮮的?現在連電視劇都不這麼演了。”
她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像個女王般看著寧鴻禮,嘲諷地說:“說吧,把我叫回來所為何事?別跟我說是因為想我。”
寧鴻禮看著桌上的零食水果,面不改色:“柳煙,要不要吃蘋果?爸爸幫你把皮剝了。”
“不用,我手沒斷。”柳煙掃了眼桌面,發現所有零食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條,地上的碎屑也一乾二淨。就連水果都按照大小顏色排列整齊,一看就是有強迫症的人做的。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寧菱琛,這個完美主義者從小就這樣,連擺放水果都要講究對稱。
寧菱琛只是微笑,將那盤蜜橘推到她面前。陽光下,橘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寧鴻禮見狀,連忙叉起一塊橘子遞到柳煙面前:“來,嚐嚐,這是菱琛千挑萬選帶回來的,你小時候最愛吃......”
柳煙沒理會他,直接抱起整盤橘子,一塊一塊吃得乾淨。她的動作優雅中帶著幾分叛逆,彷彿在無聲地抗議什麼。
寧鴻禮終於繃不住了,這丫頭明顯是在給他難堪。他把叉子重重地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表情嚴肅起來。
“柳煙,你可是寧家的千金小姐,今天叫你回來是要給你上族譜,改個名字......”
“我從前的名字是啥?”柳煙反問,眼神銳利。
寧鴻禮語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個......菱瑤已經佔用了你之前的閨名。”
事實上,柳煙小時候只有個小名叫“柳煙”。彼時她講話磕磕絆絆,反應遲鈍,像根木頭,與現在伶牙俐齒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些年究竟經歷了啥?她是怎麼死而復生的?為什麼性格變化這麼大?這些問題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寧鴻禮心頭。
寧鴻禮試探著說:“柳煙,我們給你取個新名字,叫寧菱柳怎麼樣?這個名字很好聽......”
“現在立刻馬上去宗祠,這名兒就這麼定了,我對現在這個名字愛不釋手。”柳煙語氣堅決,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
“那至少要加個菱字......”
“要是一定要換個稱呼,那我就不去了。”柳煙擺擺手,語氣輕鬆,“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麻煩你們操心。”
就在寧鴻禮還想說什麼時,寧菱琛開口了:“父親,既然妹妹不想改名,那就不改吧。名字不過是代號,寧家若是真心對她好,隨便叫什麼名字都無所謂。若是不真心,改了姓也沒用。”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柳煙立刻聽出弦外之音——寧家找她回來另有目的。這個認知讓她心底泛起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