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有新的畫作在這裡展出,我們全家特地過來參觀。”
朱青從口中發出了一聲冷哼,“藝術是讓人觀賞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吵架。”
他們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擾亂了整個書畫院的情景,朱青的臉色並不好看。
“就是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到書畫院來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少藝術涵養。”
“她都當眾忤逆父母了,你就讓讓她吧。”
他們冷嘲熱諷的聲音聽在朱青的耳中十分尖銳。
阮星若可是他親自邀請過來的貴客,看不起阮星若,可不就是明晃晃的看不起他嗎?
“我記得這場書畫展唯一的要求就是邀請函。”阮星若從包裡拿出自己的邀請函,“我也是來參觀的,你們有意見?”
不等阮星若說話,就有人著急要抱沈安寧大腿。
坊間都傳言,沈安寧極有可能就是孟鶴良大師的下一任關門弟子。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朱青在看到沈安寧的時候,神色都緩和了許多。
看樣子,沈安寧是真的得到了二樓的青睞。
那她就是下一代的大師啊!
“像你這種連美術班都沒報過的鄉野丫頭,恐怕連什麼是真正的畫作都不知道,還在這裡濫竽充數,真是可笑!”
“你能懂什麼畫?簡筆畫還是農民畫?不過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罷了。”
這些人的傲慢也像沈安寧的自大一樣,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讓人聽著就極為不適。
朱青氣得唇邊的鬍子都抖了兩下。
他知道圍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多的是附庸風雅之輩。
卻從來沒料到,他們就連最基本的尊重和素質都沒有。
能說出這種話,簡直枉為人!
而就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阮星若脈動腳步朝前走了一下,恰恰攔住了她。
“農民畫又如何?你如今吃的糧食哪一粒不是農民種出來的,就憑你還瞧不起他們了?”
還在濟寧侯府的時候,阮星若就最看不上這些自詡風雅的高貴之流。
口口聲聲的高潔,卻將天下的黎明百姓至於不顧。
這些人,和那些眼高於頂的貴族又有什麼區別?
被阮星若這樣質問的人,瞬間就紅了臉,他梗著脖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有些話藏在心裡,大家心知肚明,可以說出來就不光彩了。
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人,說了個人人皆知的錯話。
“咱們現在說的是藝術,沒有文化的農民能做出什麼能上大雅之堂的作品?誅心大師的站在這兒呢,可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不能讓書畫院變成咬文嚼字的文字獄啊!”
他身邊圍著的人也很快呼應著他的話,三五成群的幫他說話。
沈安寧為了拉攏人心,也只能硬著頭皮站隊。
“星若,就算你對畫畫有興趣,也可以等之後我好好教導你,何必在這裡犯倔?”
所有錯又都被歸到了阮星若頭上。
誰看了不說一句沈安寧才是真正識大體顧大局的?
阮星若不光沒有半分難看,反而還對眼下的局面十分滿意。
她勾唇微笑,應對態度從容不迫。
“好啊,就按你說的。”
“你敢打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