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依舊旺盛,四周依稀有東西灼燒的噼裡啪啦聲,而後好像又有幾分嘈雜的聲響,她聽不真切,只依稀記得有雙手一直握著她,十分的溫暖。
慢慢的,她睜開眼,陽光透過窗戶透過幾縷光線對映在她的床前,刺的她不得不半眯著眼。
隨後她便聽見開門的聲音,屋外進來了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藥碗。
她看了許久,才方能看清來人的身影,便是前些時日,讓自己得罪了乾淨的懷恩侯林湛。
她驀然覺得心裡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滋味,好似是有幾分失落在的,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她自己又著實覺得有些奇怪。
懷恩侯回頭看她正睜著眼看著幃幔邊掛著的碧玉羅翠,不禁有幾分激動與開懷,她終於醒了。
“公主,可否有哪裡不適,是否需要我去喚軍醫過來。”
他趕忙走至床前詢問。
姬榆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雙眸裡依稀帶著幾分迷離,他不由皺眉,而後準備吩咐讓軍醫過來。
姬榆收回目光,喚住他,搖了搖頭,淡言到。
“並無不適,多謝子謙關心。”
她看著他,心裡不禁有許多疑問。
“我現在在哪,子謙為何會在這?”
她的言辭,頗為溫和,著實沒有一國公主高高在上的威儀,然他卻覺得這樣的長華公主,卻更加疏離遙遠。
他略微往後退了退,從桌上把藥端過來,攪弄著湯勺,本欲喂她,而後卻覺得有些不合適,便將碗遞到了姬榆手中。
“白將軍前幾日趕來軍中報信,三殿下便讓我帶一隊人馬,前去接應公主。”
姬榆點點頭,而後接著問到,“三哥現在何處?”
問完後,突然想到那個被自己安置在山腳下的女子,眼下不知是否遇險。
“子謙上山之際是否有看到一位身著白衣,行動不便的年輕女子。”
“公主莫急,上山途中,我們恰逢遇到,三殿下便命人將那位女子送回來了。”
她大驚,三哥竟然也去了。
他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
“公主無需擔心,待我們抵達時,多數寇賊都已被俘,其餘便逃散了,三殿下無礙。”
如此甚好。
許久後,她方又緩慢開口。
“那,同我一起困在火中的人呢?”
他十分難得的與她直視。
自上次赴宴,他便覺得她有所不同,可也說不清哪裡不同,而如今他約莫是明白了,那便是她眼裡有了新的事物與希冀。
“亦無事,此刻正與殿下在前殿議事,公主稍後便可見到。”
她忽然覺得有幾分安心,如此甚好。
若是從前,這樣的傷她便很快就能痊癒,而如今,到底這姬榆的身體還是弱了些,竟讓她不知又渾渾噩噩的睡了幾日,亦而也未曾清醒時見到姬珩。
期間好似有人來探望過她,她總想睜開眼看看,可奈何怎麼掙扎,亦是無法從夢裡醒來。
約莫又過了幾日,她終於覺得大好,據說蒼梧國世子君無雙率軍大破北齊都城,齊君一路逃竄至的郢州,如此好訊息,可謂是大快人心,振奮軍心。
姬榆心中甚歡喜,但此刻便說大勝,怕是為時尚早,黑色死騎兵還未徹底毀滅,她心裡想著,定要儘快尋個機會,同姬珩談一談。
“殿下他們今日還未回來嗎?”
她坐在院裡,看著北方。
婢女拿來一件外袍替她披上,“公主莫著急,聽聞殿下他們今日便能趕回來,此刻約莫已經到了城門了。”
她聽罷點點頭。
陽光雖然著實溫暖,然屋外的風卻有幾分刺骨,她忍不住瑟縮了起來。
“公主,我們進到內室吧!”
她拿著手中的暖爐,又望了一眼院裡的梅花,景緻是好。
些許後,她起身向內室走去。
“長華。”
她聽見那十足熟悉的聲音,尚未回頭,便知曉身後之人,正是她盼了數天的燕昭國三皇子,亦是她的三哥姬珩。
她回頭,十分的開心,姬珩一把上前抱住她,她隱隱覺得扣的太緊,有幾分喘不過氣。
“你先放開我,莽夫,我沒死在昭武亭,反要被你給勒死了。”
周圍一片寂靜,無人敢出聲。
他鬆了手,看姬榆臉上一副得意揶揄之色。
“臭丫頭,良心呢?”
“約莫是被三哥吃了!”
她思索了片刻,認為這個答案最妥帖。
姬珩卻十分難得的未同她計較,照著平常的樣子,拍了拍她的頭頂。
“三哥不願你這般冒險,想來此行你定然是放心不下,然長華,你可知曉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她未再笑言。
“自然知曉!”
姬珩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轉而露出那副她甚熟悉的微笑,忽而心下便有不妙的預感。
“雖然為兄覺得自己的妹妹已是傾國傾城,但這般境遇下,你著實需要梳洗打扮一番,否則如何拿下無雙世子。”
果然,她瞬時便覺得頭大,便是到了這般境地,她這三哥都不忘踐行幫她找個如意郎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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