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他繼續進步,別說是原本就不對付的敵人,即便是他那乾爹和兄弟,這傢伙也能狠下心來下死手。
“皇爺的教誨,臣定會銘記於心——”
田爾耕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這是要讓自己以後接替魏忠賢,幫他辦一些上不了檯面之事。
這也正好適合他,治國安邦自己沒那個水平,但這些蠅營苟且的骯髒事,他可謂是輕車熟路,再擅長不過了。
“算算時間,遼東那邊也該有動靜了吧?”
陳逸軒敢去用田爾耕,一個原因是這傢伙算個聰明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跟腳,註定了和那些東林黨走不到一塊兒。
施鳳來這樣的閹黨,說到底也是文官集團的一員,還有回頭路可以走,但田爾耕的話,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
和陳逸軒判斷的差不多,此時的遼東那些本土軍頭們,在得知朝廷放棄了關外之地後,已經在有心人的串聯下,開始了他們的自救行動。
“姐夫,底下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時間一到就會行動,趙率教那邊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作為遼東祖家的女婿,吳襄如今也是成了這個軍事集團的重要人物。
“放心吧!有那位大人送去的書信,趙率教就算是再怎麼迂腐,也定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還沒有改名的祖天壽,聽到自己妹夫的擔憂後,笑呵呵的寬慰道。
這場大戲可不是他們遼東軍頭有能力張羅起來的,朝廷裡面的那些大人物,才是其中的關鍵角色。
趙率教雖然和他們算不上一路人,但也絕不敢跳出來阻止,行動定然會萬無一失。
“如此就好,小弟這些天一直心驚膽戰,唯恐其中出現了紕漏,那咱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啊!”
吳襄聽到祖天壽的保證,還是不怎麼放心,此刻他已經有些後悔上祖家的賊船了。
“等進了關內以後,我等還不是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你這個做老子的,怎麼還不如三桂一個孩子看得透徹。”
若不是吳襄手裡也有著不小的兵權,祖天壽真心不想搭理這個膽小如鼠的妹婿。
他們這些年一路升遷,靠的就是在遼東有根基,朝廷離開他們這些當地人不行。
可要是朝廷放棄了關外,他們底下別說是升官發財,恐怕就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至於說那些朝廷中的靠山,自己要是不在遼東了,哪裡還有銀子去維護關係,定然會被一腳踢開。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是拼上一把了。”
吳襄也是知道,他們已經是沒有了退路,就算再怎麼害怕,依舊是要冒著滅九族的罪過去爭取。
天啟七年八月十五,寧遠與錦州等地的百姓,因不願背井離鄉前往關內,聚集起來向當地的官員請願。
結果卻被當地的官員,派遣衙役與幫閒彈圧,造成了上百人的死傷。
一時之間群情激憤,無數的百姓衝擊當地官府,不光是殺死了幾十個官吏,更是將官衙付之一炬。
而後金的建奴得知寧遠與錦州動盪,也開始集結兵力,意圖趁此時機奪下這兩處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