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女兒又跟進來，想看看媽媽拿黃瓜到底用來做什麼，餘雅菲很無語。
以前想跟女兒親近一點，老是被嫌棄。
現在她想要私人空間，女兒反倒黏著她了。
“你不睡覺跟過來做什麼？”餘雅菲想把餘幼薇推出去。
“不嘛，媽媽，我今晚睡這裡。”餘幼薇撒嬌道。
“那我去你房間。”餘雅菲說道。
“別呀，媽媽，我們很久沒一起睡覺聊天啦。”餘幼薇把餘雅菲拉到床邊上，幫她脫掉鞋，很殷勤。
餘雅菲沒再反對。
窗簾半開，關上燈後，月光像液態水銀，從缺口傾瀉而下，在地板上蜿蜒成發光的溪流。
紗質窗簾被夜風掀起時，整面牆活了過來似的，每一次起伏都將月光和霓虹燈光暈泵進房間，天花板上頓時遊動著鯉魚般的光斑。
衣櫃化作蹲守的巨獸，書桌上倒伏的鋼筆在月光裡閃著魚鱗般的寒光。
窗外，高架橋上的車流劃出紅色與白色的光痕，宛如一條發光的河流在城市間蜿蜒。
“薇薇，睡著了嗎？”兩人聊著聊著，餘幼薇沒了回應，餘雅菲小聲問道。
還是沒回應。
而後，她爬起來，從床頭櫃抽屜裡摸出一個未開封過的小盒子。
餘幼薇還沒完全入睡，半夢半醒中。
餘雅菲的問話，她聽到的，只是想睡覺了，便沒回應。
正準備安然入夢，她心中一陣悸動，猛然清醒。
自己真不懂事，應該聽媽媽的話，回自己房間睡的。
這些年，辛苦媽媽了。
第二天下午。
臨安，下班時間遠還沒到，王平陽早早趕去機場，去餘幼薇那邊看她，解她的相思之苦。
貴賓室裡。
“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王平陽收到餘幼薇的資訊。
“什麼事？”再過幾個小時，就能見到最可愛的女朋友了，王平陽心情很愉悅。
“我媽媽……”餘幼薇編輯了一大堆文字，講述昨晚發現的秘密。
王平陽心驚肉跳，第一時間不是回覆給餘幼薇，而是打電話給餘雅菲。
“姐，你昨晚幹啥了？”王平陽替餘雅菲臉紅。
餘雅菲風輕雲淡，絲毫不在意：“我就知道她在裝睡。”
王平陽捂臉。
餘雅菲淡然道：“我故意的。”
“姐，你太強了！”王平陽摸著臉，火辣辣的。
“她倒很有良心，知道心疼媽媽。”餘雅菲輕笑，“中午在學校給我發資訊，叫我趕緊找個男朋友。”
“為什麼這麼做？”王平陽難以理解。
“為了將來住一塊。”餘雅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