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喚山站在門口,打量了她半晌,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有姜家的樣子。”
話落,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墨黑絨盒,裡面躺著一隻溫潤透光的羊脂玉鐲。
“你媽當年在拍賣會上拍的,後來一直帶著不離手。”
姜喚山說得輕巧,彷彿他不是那個親手把薑母一步步推入深淵的人。
可那一刻,姜頌宜還是怔住了。
母親的身影立刻浮現在眼前。
溫柔、聰慧、笑著牽她的手。
心頭像是被什麼猛地戳了一下。
姜頌宜抬手,緩緩接過玉鐲,冰涼的觸感貼在腕骨上,像母親封存起來的的溫柔。
“知道了。”她低聲說,嗓音沒什麼起伏。
男人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一個鐲子就能掌控一個人,很值。
姜頌宜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發,準備下樓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頌宜,是我。”
她皺眉,剛想開口,門卻被人直接從外面推開了。
陸景勳和她配套的訂婚禮服,臉上的笑意溫柔又虛偽:“未婚妻,今天真漂亮。”
他一步步靠近,忽然張開雙臂,作勢要抱她。
“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以後我們一起的日子了。”
姜頌宜眼神一冷。
“啪——!”
巴掌聲毫無預兆地響起。
陸景勳的臉被打得偏到一側。
姜頌宜收回手,冷冷地盯著他,眼底沒有絲毫遲疑與憐憫:“陸景勳,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別不知好歹,小心再被我打到醫院去哈。”
陸景勳愣了一下,似乎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中緩過神。
而姜頌宜已經越過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房間裡,男人緩緩轉過頭,抬手摸了摸自己泛紅的臉頰。
下一秒,嘴角忽然彎起一個病態的笑,眼神幽暗,近乎痴狂。
“靳贏白應該也喜歡你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吧。”
他低聲呢喃著,像是品嚐一場痛楚帶來的甜蜜。
……
宴廳內,幾人圍坐,雖是家宴,排場卻一點不小。
陸夫人率先拿出準備好的訂婚禮物,開啟紅木漆盒,裡面是滿滿一套祖傳紅寶石首飾。
就算再不識貨的人,看到這種品質的寶石也會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直接把幾套房帶在身上了。
“這是我們陸家祖上留下的東西,今天給頌宜,算是我們陸家的一點心意。”陸夫人笑得溫和。
姜喚山見後,笑得更用力了:“陸太太太客氣了,這禮,我家頌宜可受得起。”
說著,他也拿出一份厚重的紅皮資料夾,翻開,指著最後一頁說:“這是我名下航空外包的一部分股份,今天正式轉讓給景勳,也算是對這樁婚事的誠意。”
氣氛到這已經到了高.潮。
姜喚山喊人拿出訂婚文書。
陸景勳動作自然,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眉眼帶笑:“頌宜,只差你了。”
姜頌宜接過筆,手腕微頓,看著那張紙,忽然笑出了聲:“抱歉,我反悔了。”
“真破玩意兒,我不簽了。”